磨。村中大部分房子还是十分完好的,木门也并未损坏,看的出大部分房子并未废弃太久。若不是墙头上的青草和满地厚厚的落叶,几乎想不到这是一个几乎废弃村落。
说话间,一行人已走到了祠堂前。祠堂地势明显高于周围,中央的有甬道相连,两侧斜坡高约三米,墙面光滑。众人拾级而上,祠堂门前立着一块两丈来高的巨石。只是这块巨石造型奇特,不像是一般镇门石宽大于高,或如风景大山,或方方正正,其上刻字,横于门侧。这块巨石通体漆黑,高有三丈,宽不过一丈,上宽下窄,像块石碑一般,似乎随时都会倒下来,走近前给人一种无穷尽压迫感。巨石伫立于道路中央,几乎阻断了道路,人必须从两侧绕行。
祠堂门前已经拉起来警戒线。“那几个大学生就是在这里发现的命案。”刘所长指着祠堂说道。
“祠堂大门平常都是开着的吗?”严谨看着大门上的锁链问道。
“我问过村里的老人,这个祠堂大门平常都是关着的,但是不上锁,不是过年过节或者祭日什么的,也不会有人去。”刘所长回答道,然后领着几人进了祠堂。
祠堂外的院墙并不像其他民居一般,由石砖垒成,而是由夯土筑成,有两米多高,红墙绿瓦,只是年久失修,有些地方墙皮脱落,漏出来内部的夯土。祠堂外大门有一丈多高,黑门铜钉,上挂牌匾,书刘氏祠堂四个大字。进入院中,可见中央青石铺路,两侧可见花草树木,路中央看见一块祥云样太湖石。整个祠堂正堂是木制为主的建筑,房顶为彩色琉璃瓦,房脊上可见脊兽,红柱、黑墙,木雕花窗,窗户用油纸封面,漆面光滑,似乎还有淡淡的油漆味。“看来这几最近有人粉刷过。”严谨心说。
“那个尸体就挂在祠堂正堂的房梁上,除了那几个大学生,只有我进去过,我们所的几个民警只是在外面拉了警戒线,现场保护的很好。”刘所长笑着说道:“正门是从里面被铁链锁死的,我们得从后院绕过去。”
众人绕过侧门来到堂后的院子,那棵巨大的槐树就竖立在院子的正当中。众人仰头看向树顶,枝叶层层叠叠,将阳光全部遮蔽,只留下无尽的黑暗。严谨用手电筒照向树冠,灯光只能通过枝叶的缝隙漏出一点,望着犹如如深渊一般,好像要把人吞噬,树叶沙沙作响,一股冷风从背后袭来,所有人都不觉得打了个冷战。
“这房子阴气好重。”老刘说道。
“祠堂嘛当然阴气重了。”刘所长回应道。
众人从后门进入祠堂,绕过屏风,进入厅内,眼前的场景令所有人倒一口冷气。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身着红衣的女人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吊在房梁之上。她身呈跪姿,双手高举,仰头向天,似乎是在向天祈祷。乌黑的头发披散着垂于腰间,与一身血红的长裙形成鲜明的对比。那尸身随着屋外的风吹进来回摇荡,在手电筒的光柱中,时隐时现,麻绳与房梁磨擦发出吱吱的声音,每一声都让人毛骨悚然。慢慢的那具尸体由背对众人摇晃着转了过来。突然,她的脑袋一晃,耷拉下来,眼睛透过发丝,斜视着众人,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她的脸色粉白,嘴唇晶莹透亮,并不似死人一般,似乎还有气息,她的眼睛却瞪得很大,眼白发青,盯着眼前的众人,似乎心有怨气、死不瞑目。
“啊!”刘所长吓得不由得叫出声来,一下摔倒在地,夸张的像是一个喜剧演员。
“刘所长,你不是说这里只有你一个人进来过,怎么还吓成这样。”刘阳斜视着刘所长略带鄙夷说道。
“我就在门口从窗户瞅了一眼,我一个人怎么敢进来看,你们不是一样也害怕。”刘所长看着脸色惨白的众人,说着往后撤身子。
“秦法医到了吗?”严谨问道。
“我出去迎着他们。”老刘说着就要往外走。
“老弟,我给你领路,你别走错了,迷了路。”刘所长边说着边推着老刘就往外走。
“就一条路,连个拐弯也没有,怎么可能迷路。”刘阳轻蔑的说道。
“小刘,你们几个四处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物品。”严谨说道,“按照刘所长所说,这里应该很久没人来了,说明最近应该只有凶手和死者出现过。”严谨嘱咐道,随后看向老杨,“老杨,我看祠堂门口有几位老人,估计是村里仅留的几人了。来的路上我注意了一下,这里没有监控,又人迹罕至,他们可能会有重要的线索。”
“好。”老杨答应着出了祠堂。
严谨抬头再次望向半空中的尸体,只见两根绳子一红一黑系于尸体膝上,交叉后沿两腿之间相交于脚踝处,后系于腰间,绕了四圈,于背后呈麻花样上沿至颈部,然后系于颈前,两绳又分别沿手臂分别于肘部、腕部系环,后交叉向上系于梁上。尸体离地近两米半,下方挂一铜铃。随堂风吹过,铃声回荡在堂厅中,那声音就如引路的冥铃,似乎要把人的灵魂抽走,每一声铃响都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严谨聚精会神观察现场时,突然,严谨的余光看到一只煞白到没有血色的手由后方伸来,从自己脸边划过,拍到了左肩膀上,一刹间,严谨觉得浑身寒毛倒竖,身体犹如过电一般,僵在了原地;倏忽,严谨回过神,猛的向右一跃,转身就要拔枪。
“吆喝,严大队长,反应挺灵敏嘛,不愧是侦察兵出身啊。”一位身穿白衣内衬警服的女子揶揄道。
那只惨白的手原来是法医秦清戴了橡胶手套的手,严谨长舒一口气。白了秦清一眼说道:“秦法医,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听是听说过,但是没见过。”秦清斜眼看向严谨,“你堂堂刑侦支队的大队长还会害怕啊。”
“谁都不怕,就怕你秦大法医,怕你给我活体解剖了 。”严谨也斜眼看向秦清。
“好了,快来帮帮忙吧,严大队长。”秦清朝尸体努了努嘴。
严谨看了看梁上的绳子来到门口右边的立柱旁,“这个结有点特殊,小赵!”
“到。”民警赵正应道。
“把这个结拍下来。”
“是。”赵正观察了一下,对旁边的民警说道:“来,帮我拽着绳子。”
“这个结怎么这么紧,看来这个尸体吊在这里时间不短了。”严谨尝试解开绳结未果,“把绳子割断,保存好这个绳结。”。
“小宋,拍照。”秦清面对尸体严肃的说道。随后她一边观察尸体一边说道:“尸体僵硬,有大面积尸斑,有腐臭味,未见蛆虫,死者死亡时间……”说到这里,秦清突然停住了,“怎么这么奇怪?”
“怎么奇怪了?”严谨听到秦清的话,立刻上前问道。
“尸体尸斑的颜色不对。”秦清皱着眉头说道:“不对、不对、不对。”
“什么就连续四个不对?”严谨被秦清说的一头雾水。
“尸体的各项指标都对不上。”秦清拨弄着尸体说道:“从尸体的尸斑和僵硬成都来看,尸体应该死亡不超过12个小时,但是尸体周围虽然围着很多苍蝇,但是却只有很少的苍蝇落在尸体上,而且尸体现在应该有蛆虫了,可是这里却没有。”
“这是什么东西?”秦清顺着严谨所指看过去,只见尸体的嘴里边流出来一滴滴晶莹的液体,这液体掉落在地上后没有聚集成一滩,反而成了一个小水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像是小珍珠一般。
“水银?”秦清说道。
“这是给尸体做防腐呢?”秦清的助手宋喆说道。听到他的话,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于是都围了过来。
秦清一时判断不出死者的死亡时间,又见一堆人围了过来,于是说道:“尸体带回局里进一步尸检吧。”
“是。”宋喆说道。
看到秦清法医已经把尸体带出了祠堂,严谨也跟随来到院子里,他驻足望向院子里的大槐树,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他再次拿手电筒照向树冠,感觉犹如照相向深邃夜空,光都被吸走了。
“严队。”老杨走了过来,“门口的几个老人都询问过了,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信息,不过他们好像对祠堂里的事都非常忌讳,我看现在天也黑了,不如明天再详细走访吧。”
“也好,通知收队吧,封锁现场,明天再来。”严谨说道。
月光照在祠堂的大槐树上,映出森森绿色,与祠堂绿色的瓦片交相辉映,远远望去,整个祠堂说不出的诡异。
“老严,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回来。”电话里传来责备的声音。
“有案子,正在往回赶了。”严谨赶紧说道。
“明天陪悠悠看病你可别忘了。”电话中说道。
“忘不了,忘不了。”严谨叹了口气,把电话挂了 。
“人到中年不得已啊严队。”老杨笑着说道。
“我哪像你,孩子都上大学,啥也不用你操心。”
“孩子长的快的很,一转眼就长大了。”老杨欣慰说道。
“老杨,明天由你带队把村里再详细走访一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