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25周岁,妊娠五周。”
医生拿着B超单,看着我道,“胎儿发育的很健康,我还是建议你今天先别做人流,回去和你丈夫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听完医生的话,我愣住了.
要告诉傅景洲吗?他会不会觉得是我卑鄙,故意用孩子威胁他,想阻止他离婚?
要真这样,恐怕他会离得更加干脆。
“麻烦帮我尽快安排手术,谢谢。”
我接过医生手里的笔,一板一眼地签下了手术同意书。
一个不在爱和期待中所出生的孩子,我宁愿他不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受苦。
这时,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傅景洲,我愣了一下,连忙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傅景洲的声音低沉,
“我在医院门口。”说完,傅景洲就挂断了电话。
我顾不得已经签好的手术同意书,拿起包就走了出去。
去到外面,一辆黑色的轿车已经等着。
驾驶座的车窗被降下大半,露出了男人俊美刚毅的侧脸,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惊艳。
豪车,美男,自然是人群中的焦点。
傅景洲又帅又有钱,跟在他身边这么久,我已经习惯了四周对他的瞩目。
忽略路边的行人,我开门上车。
原本正在看手机的男人察觉到车上动静,只抬了下眼帘,声音低沉的问道,“事情办好了?”
“处理好了。”
我点头,把跟医院签好的合同递给他,“杨院长让我帮他跟你问好!”
今天的合同,安排好是我自己过来的,但傅景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要送我来。
“嗯,接下来这个项目就交给你负责了。”
傅景洲一向寡言,他没有接过合同查看,只是公式化的交代了句,启动车子要回去。
我点头,也没有多说。
相处久了,在他身边,我似乎除了听话和做事,其他都不擅长了。
车子朝着市中心开去,窗外已经能看见黄昏的日落。
这不是回家的路。
他不回去,是想去干什么吗?
心里虽然疑惑,但我没打算问他,因为我从来不会主动追问,也就沉默的看着。
想到包包里的B超报告,我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说。
扭头见他全神贯注的开着车,淡然的神色间带着几分惯有的凌厉。
“傅景洲。”
我捏了捏掌心,终于还是开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心脏跳得特别快。
“说。”冷漠的一个字,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
他对我的态度一向这样,时间长了,我也就释怀了。
深呼吸一口气,我开口道,“我……怀孕了……”
简单的三个字,我根本没法说完,因为傅景洲的手机响了,把我的话硬生生的打断。
“安然,怎么了?”
他的语气难道温柔,这份温柔也仅仅只会给一人。
他所有的温柔、耐心、深情,全都倾付给了同一个人。
陶安然……
傅景洲对她真的好温柔,光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
不知道陶安然在电话里头说了什么,傅景洲猛地踩下刹车,对着手机那头耐心安抚,“没事,我现在马上过去,你不要乱跑。”
挂了电话,他扭头看着我,眼里全是冷漠,“下车!”
干脆果决的话。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点头,把还没说完的话咽回去,开门,下车。
我跟傅景洲的婚姻,说是意外,也可以说是注定,但跟爱情没有半点关系。傅景洲的心里全是陶安然,我的存在对他来说,只是妨碍和摆设。
三年前,傅家老爷子心脏病发作,在手术室前非要傅景洲答应娶我,傅景洲当然不同意,但碍于老爷子不肯配合手术,他还是把我娶回去了。
以前老爷子还在,傅景洲不得不应付我,如今老爷子不在了,傅景洲就马上安排好了离婚的事,只差我签字了。
独自回到别墅,窗外已经漆黑,空荡的房子像是会吃人的魔鬼。
可能因为怀孕初期的关系,我没有胃口,直接回了房间,打算洗澡睡觉。
朦朦胧胧的,我还没完全睡去,隐隐听见外面传来的车子驶进车库的声音。
是傅景洲回来了?
他今天不是去陪陶安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