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发色浅淡眼珠碧绿之人。
这日光城自打镜北王进驻之后,治安倒是好了许多,这般拦路抢劫之人几乎是找不见的。
覃舟在药铺之时,就察觉有人盯上他了,故自往那偏僻小巷而去。且是想看一看,究竟是何人跟踪他?
却说这镜北与冰峰连年战乱,一些冰峰边境的普通老百姓,不堪那冰峰大王的暴/政,为了生存,他们不顾生命危险,私自偷偷逃到镜朝边境,只为觅得一个栖生之地。
镜北王对此类人,倒也没有赶尽杀绝。但凡这逃难来镜北之人,却是不许进这日光城来的,只能够在城郊周边捕鱼打猎,以此谋生罢了。
“小哥儿,看你衣冠楚楚,相貌如玉,身上定然带了不少银两罢!你自交出来,也好少受点子皮肉之苦。”
站在那浅淡发色男子身旁的一人道。
覃舟却是温和地笑了一笑:“这位大爷,可是不巧,在下将自个儿所有的银钱都拿去买药材了,现在身上并无分文。”
“少嬉皮笑脸的,你这般的衣着打扮,会是个没钱的?劝你还是放规矩点儿,仔细待会打的你老子娘不认得你。你且选吧,是主动将银钱交出来,仰或挨顿打,我们自会从你身上搜出钱来。”
覃舟闻言,却是恍若未闻一般,也惫懒和这说诨话的人搭腔,只将那药材仔仔细细地摞好,放在脚边,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而后身如玉树地倚在墙边,他那般无视之态,自是看的三名壮汉好不着恼。
“这厮长得文文弱弱,胆子倒是肥的,也忒不上道了,削他!”说罢,三人便朝覃舟挥刀而来。
可人还未到,覃舟足尖一点,腾空而起,好似闪电一般快速掠过三人,覃舟在半空中旋过身来,一瞬之间,竟是跃至三人身后,紧接着,还未待到三人有所反应,一道银色寒光直取为首的那名发色浅淡大汉的咽喉。
定睛看去,那一道银色寒光却是覃舟捏在指间的一把银质小刀。覃舟左手一转,由上往下轻轻一挑,只听得“咣当”一声,大汉手中的大刀应声落地。
其余二人见覃舟这般轻轻松松便制服了老大,知晓此人定是高手,心中惧怕的紧,哪里还敢再横,自是撇下发色浅淡的大汉往后退去。
发色浅淡的大汉面色大变,先前并不见这白面书生如何动作,只眼前一晃,竟有一把银制小刀抵住他的咽喉,他哪里还当得过,自是连连讨饶。
覃舟却好似在花园闲庭信步那般,温和笑意地道:
“三位好汉,在下真的没钱,你们却是偏偏不信的。”
“信!如何能不信!英雄真人不露相,且放过小人罢。”
说话间,其余两名大汉见那书生用手抵着老大,腾不出空来,想来以二打一还是有些优势,竟是绕到覃舟背后来,二人见机一拥而上,想要擒下覃舟。可那覃舟却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只一旋身,同时抬起左脚一扫,霎时间那想要偷袭覃舟的二人便被打倒在地,只那脚力不知如何轻重,二人竟是动弹不得,倒地哀嚎不断。
“在下是真的没钱啊……”覃舟嘴唇微翘,口气依旧淡淡然然。
其中一名恶汉倒是机灵,他赶忙匍匐至覃舟脚边,连声道:“英……英雄饶命,英雄若是没得钱花,小的这里倒是有三两银子,英雄且拿去买些酒吃,放过小的们罢。”
覃舟闻言一笑:“我道是这镜北之地果真民风淳朴,善良厚道,我这落魄书生来此买药,也有人接济……”
这三名大汉心中却在腹诽,这厮真真儿是笑面虎一只,打劫他不成,还反倒要送钱出去……
覃舟见这三名大汉面露苦色,也不欲再行教训,只从怀中掏了一锭黄澄澄的“顺天镜元宝”,递到了发色浅淡的大汉眼前道:
“若要在下饶了你们也使得,只消你们告诉在下,这异族之人是如何进这日光城里头来得?你若说出实话,这金元宝送你也是使得的,拿了这元宝,够你一家子营生了,自是不用再出来做这种勾当。”
那大汉被抵住喉咙,正是动弹不得,本以为今日碰到个硬茬子,在劫难逃。不想这白面书生竟还要送金子给自己花,他哪里还有假话说得,自是赶忙道出实情来:
“英……英雄,小的是被一名蒙面之人带进来的,小的并不知他身份。”
覃舟听罢这番话,却是面色沉重,他自知这冰峰流民说的不会是假话,只是,那蒙面之人又是何人?又意欲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