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遭复静下来,旈臣却是淡淡地开口道:
“华富,你跟在本王身边也有些年头了,这镜北寒冷、清苦,你诸多不适,也实属寻常……本王念在你旧日里衷心牢靠,且遣几名侍卫送你一程,你自回宫去当差罢了。”
华富闻言却是心中五味陈杂,情急无奈之下,竟是淌下泪来。
他在宫中多年,明暗争斗、尔虞我诈也是看的不少,又如何不知这般草草将人定罪是个不好的?他见唐儿那小丫头桀骜不驯,只想磨磨她的性子罢了,却也没有惩处多重,怎料得王爷竟是如此不悦?只怕冷心冷情了十几年的殿下,对那小丫头……
华富心知,殿下若是有任何决定,便决意不会更改,故而恭恭敬敬地匍匐在旈臣的脚边只道:
“奴才自去了,今后华富在宫中,定然日日为殿下祈福,唯盼殿下一切安好。”
华富说罢,竟是泣不成声……
旈臣只饱含深意地看了华富一眼,便匆匆出了饭厅,往那偏僻柴房而去。
其他众人却是对着一桌子美食继续虎咽狼飡,只管先填饱肚子,再去瞧热闹罢了。
王府柴房内
此时精神萎靡的璃姬,却是靠在柴堆旁,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儿。
这天寒地冻的,既饿且冷的她,待在这阴冷的小黑屋子里边儿,又怒又委屈。
先前那般拙劣的栽赃真真儿是气死个人了,可偏那华总管还是个不容分说的,其实……这也怪自己不够收敛,竟是一时没沉得住气,跟楚涟对着杠上了……唉,这般地针尖对麦芒,倒是顺了那恶女的意,可不就是自讨苦吃呢!等这两天出去,她定要想个法子来讨回公道,她如是想着。
就在璃姬又冷又饿,昏昏沉沉之际,却听得外面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她又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柴门竟是应声倒地。
阴暗的柴房之中,透出些许光亮来,一时间还不适应这光亮的璃姬,眯着眼睛朝那踹门之人看去,只见此人揎拳捋袖,修长的双腿疾步而入,面上那般的怫然作色,竟是平日里没个正形的刘偲。
刘偲眼见那柴木堆旁缩成一团,面色惨白,浑身打颤的小人儿,正欲开口,却堪堪被一只手掌挥开,刘偲偏头一看,竟是覃舟抢在了他的先头,冲过去伸手欲扶起璃姬!
覃舟那厮嘴中还振振有词道:
“唐儿妹妹受大委屈了,这儿寒气深重,快随哥哥出去罢,妹妹先前才刚刚康健,要是再得个风寒病邪的,覃舟哥哥定要去替你剥了华富那老小子的皮!”
“不妨事,奴婢还挺得住”璃姬只是婉拒覃舟的好意,想自个儿站起来,可刚刚起身,却又双腿一软,向那柴木堆跌去……
就在这危急之刻,一阵疾风却转瞬而至,竟是将她那羸弱的身子给整个儿提了起来。
璃姬惊魂未定,侧头看了看这好意帮了她一把的人,这不看还好,一看,却是那古里古怪的面具王爷。
璃姬有些怨怼地看了看旈臣,若不是他书阁少了书,自己又怎会无端端地受了这般冤枉!
偏偏可巧,她那双目含嗔的俏模样,却是让旈臣如千年古潭般的深邃眼眸逮了个正着。璃姬呼吸一滞,慌忙低下头去。
呵,小兔儿也会瞪人了……
璃姬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主仆有别了,竟是伸手去推旈臣,想离他远远儿的,可就她那点子小劲儿,却又如何推的动旈臣呢?璃姬无法撼动旈臣,便就想自己主动走开,可偏偏手臂却又被旈臣牢牢扯住,挣也挣脱不开……
覃舟见这两人一来二去的,倒是有趣的紧,只双手抱臂看趣味儿罢了。
“你二人来的倒是快,我前脚才到,你们后脚就跟上来了。今日这般事儿,还不都是阿臣从来不管这府中之事给闹的!”
刘偲撇着嘴,不悦地道。
“你个呆货,男主外女主内!王府之中就是缺个女主人才会这般乱惩乱治,又干阿臣何事?再者,我觉得这般结果倒是个好的。”
覃舟抚着下巴,微微一笑打趣道。
等这几人出了柴房,众人却发现旈臣那衣袖上,竟是染上了点点血迹。旈臣急忙捉起璃姬的手臂,去掰那娇嫩、柔软的手掌,璃姬吃痛,本欲缩手,却被旈臣强硬地拉到眼前细看,只见那被蟹爪莲扎破的手心,因为刚刚的挣扎,又开始流血……
覃舟见状,便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儿,那里面所装之物,却是他自制用来止血镇痛、消毒消炎的上好刀尖药。
覃舟凑上前去,正欲帮璃姬处理掌心伤口的瞬间,那旈臣竟是一把夺过白瓷瓶,拉着璃姬退开了数丈远。
覃舟低头瞧了瞧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只笑着摇摇头,竟是连自个儿的兄弟都如此防备吗……
此时,旈臣却已经强拉着璃姬的小手儿,只细细地涂抹着那药罢了。
璃姬几欲缩手,却又挣脱不得,只得任旈臣施为,可当那药粉涂在手上,却丝毫不见痛楚,竟是有镇痛奇效,且不过片刻的功夫,那被寒气冻的红肿的小手儿,也恢复了白皙。
璃姬望着这神奇的药瓶儿,想了想白天那般的委屈,又想起了重生之前,曾经看到过一篇关于美国科学家所做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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