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都搭好了,不唱一出,实在可惜。
至于真凶是不是贯衡,老皇帝怎样处置此事,颜之卿都不关心,毕竟在场的,几乎没有人不想害她。
碍于颜面,老皇帝开口:“贯衡,你怎么说?”
贯衡身形笔直地跪着,语气没有任何波澜:“我是看颜之归不顺眼,也想杀了他,但这次不是我做的,我不认。”
够坦荡,颜之卿内心感叹,就喜欢你这种不喜欢我又杀不了我的样子。
贯麒笑道:“人证都有了,你否认也没用!”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皇兄这么着急逼我认罪,莫非你才是背后真凶?”贯衡忽然开口。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证据呢?”贯麒眯眼。
颜之卿头一回瞧二人撕破脸皮,觉得十分有趣,不免勾起唇角。
贯承溪亦保持一副看戏的姿态。
楚枫有些忍不住,悄悄拉了拉贯承溪的衣袖。
局势僵持,老皇帝明显不愿意表态。
他越是不表态,就越是给足了贯衡自证清白的机会。
宁睿也明白这一点,于是上前:“陛下,可否容臣盘问几句?”
颜之卿看着那个自负才学之人,倒是有些好奇。
老皇帝点头。
宁睿走到那个黑衣人面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且问你,你受何人指使?”
贯麒笑了:“明知故问。”
“三皇子。”黑衣人作老实状。
“第二个问题,何时受他指使?”
黑衣人一愣:“昨日接到指示便行动了,具体时辰记不清了。”
“第三个问题,昨日三皇子发号施令时身着今日黑色衣裳,还是昨日金色衣裳?”
“……昨夜光线太暗,奴才没仔细看,应该是金色衣裳。”
宁睿逼近:“你确定?”
“确定。”黑衣人点头。
宁睿笑了,淑贵妃也松了一口气。
“陛下,这个江湖贼子意图不轨,还将皇室皇子牵扯进来,当杀。”宁睿冷哼。
老皇帝大怒:“你竟然攀扯皇子!还害朕冤枉了三皇子,当诛九族!”
黑衣人哆嗦不止,眼神飘向贯麒,尔后叩首:“是奴才该死,奴才不该出卖三皇子!”
宁睿笑了:“不是出卖三皇子,是三皇子本就无罪。”
黑衣人愣愣地抬头,额角的血渍浸出。
“昨日三皇子一袭白衣,不是什么黑衣、金衣。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宁睿缓缓一笑。
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
这句话有意思,颜之卿不由多看了宁睿一眼。
“来人呐,把这个胡乱攀扯的江湖贼子凌迟问斩!居然敢反咬皇子一口,真是胆大包天!”老皇帝怒拍龙桌,吓得黑衣人面无血色。
颜之卿摇摇头,多好的一步棋,可惜了。
老皇帝亲自将淑贵妃和贯衡扶起来:“那贼子着实可恨,竟然连朕的皇子也敢乱咬,放心,朕会护着你们。”
颜之卿笑了笑,这老皇帝真能装,然后她看向脸色铁青的贯麒,感叹,真是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