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如此说,贯承溪自然不能有所推托,只得道:“承溪遵命。”
随后老皇帝又交代了些注意的事宜,直至夜幕降临。
“陛下若无别的吩咐,那承溪就告退了。”贯承溪俯身行礼。
“也罢,朕打算留你用个晚膳,思及还有些事情尚未处理,便不留你了。”老皇帝叹了口气,朝门外道,“小孙子,送一送承溪世子。”
“是。”孙公公答应着,往外引路。
行至宫门处,却听到身后有人唤他:“承溪世子?”
贯承溪脚步微顿,缓缓转身,唇角牵起了一抹笑意:“大皇子?别来无恙。”
贯麒挺了挺腰板,沉声道:“你呀,惯会担心别人,身上的伤好利索了么?”
指的还是上次京郊百箭案。
“劳大皇子费心了。”贯承溪微微颔首。
话落,贯承溪欲转身离开。
“承溪世子,且留步!可否借一步说话?”贯麒伸手拦截。
贯承溪敛起笑意:“大皇子有事但说无妨。”
贯麒的确有事要说,本打算让贯承溪明了自己当初一份奏折不惜得罪了老皇帝也要为他讨回公道的心意,可此时各路太监侍卫在此,着实不便提及。
“也无要紧事,”贯麒看了看周围的太监侍卫,语调微扬,“承溪世子当提防某些居心叵测之人,毕竟我在明敌在暗。”
“如此,谢过大皇子提醒。”贯承溪稍稍颔首,大步离开。
看着那一抹白色身影隐入月色,贯麒浓眉冷蹙,喃喃道:“你倒是撇的干净,当真以为能独善其身?呵~”
*
贯承溪拿着各府上报的花名册细细翻看。
指尖忽地停留在一处:“贯南?”
“属下在。”
“去查一下太史令府的小公子。”贯承溪将花名册合上,冲贯南摆了摆手。
话落,贯承溪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的更大些,披了件锦袍,拿起兵器集锦书在灯下细读。
伴随凉风习习的黑夜,贯承溪不经意抬眸往外看,窗外树影婆娑,繁星点点。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嘴角自嘲一笑,起身关了窗子。
与此同时,缘幽河上。
“相扑大赛在即,你有几成把握?”贯衡看着船舫里左拥右抱着女姬的黑衣男子。
李冲就着身侧女姬的手饮了一杯酒,借着朦胧月色看清来人,一个激灵,松开手坐的笔直:“三、三公子?咳咳咳,你们都退下。”
最后那句话是说给女姬并着船舫里小厮听的。
待闲杂人等离去,李冲才毕恭毕敬地站起来作揖:“三皇子造访,我、我我,李某并非有意怠慢。”
贯衡一抬手臂,递给叶免一个眼神。
“李公子莫要惶恐,我家主子在问,相扑大赛,您有几分把握胜出?”
“啊……把握么,自然是有几分的。”李冲语气卑微,态度却有些洋洋得意。
“嗯很好,看来李公子胸有成竹啊!”贯衡面无表情,又添了句,“那本皇子拭目以待喽。”
“嗯嗯,请三皇子放心,李某说到做到,世家子弟大多还是臣服于您的。”李冲连忙道。
贯衡轻哼一声,未再多说。
“李公子,切勿忘了三皇子交代的事情。”叶免丢下句提醒的话,转瞬离开。
晚风拂起河流,波纹在月光里粼粼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