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次扶言知晓父皇欲为兄长纳妃一事,颜之卿便再没见过他。
颜之卿揉了揉额头:“你跟端亲王府的人回个信儿,就说本公子在温柔乡里乐得自在,没空去。承溪世子若真想送我羊脂玉盘,就让他差人送到这儿。”
颜如玉颔首,缓缓转身。
“哎~等等——”颜之卿深吸一口气,“你就说羊脂玉盘给本公子留着,明日再约。”
受人恩惠总要有个谦卑的态度,颜之卿看着颜如玉直勾勾的眼神,兀自点头:“唔,快去吧。”
待颜如玉离开,颜之卿径自走向密室,转动隐秘机关,随着“呼啦”一声沉闷石响,一个骨形纤细的身影落入眼中。
扶言正在打坐,乍一看无甚特别。
不等颜之卿靠近,一把利剑直直地向她刺来。
透着微弱的光亮,剑身泛着清冷的白光,如剑的主人一般,清傲孤寂。
颜之卿堪堪躲过一招,接过这把剑,沉声道:“是我。”
孰料扶言如同没听见一般,继续运气,带动身侧的杂物,向颜之卿袭来。
颜之卿微微蹙眉:“扶言,你清醒一点!”
将她声音埋没的,是咣咣当当的桌椅落地的声响。
紧接着,颜之卿轻功靠近扶言,不等她细细打量,他忽地抬眼,目中空洞,下意识地出手。
“扶言!”
强大的内力迸发,颜之卿被震得后退一步。
头脑发懵,腿脚发麻。
看来扶言武功已然恢复,也许更进一步也未可知。
说时迟那时快,颜之卿趁机一个跃起,点了他的安眠穴。
终于……安静了。
颜之卿探了探他的脉搏,秀眉拧起:“不好。”
*
汀芷园。
贯南将颜之卿的原话复述给贯承溪。
未等贯承溪作反应,贯庭霄气不打一处来:“堂兄,你也忒偏心了吧?那个颜之归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说你被他坑了?不行,那个羊脂玉棋盘可是近年来那三件里出落得最美最大的玩物,你便宜他倒不如便宜我,好歹我是你堂弟啊!”
……
听贯庭霄啰里八嗦一大堆,贯承溪十分无奈地背过身去,冲贯南摆了摆手:“你且再传个信,贯某定会如期赴约。”
贯庭霄看贯承溪如此,忿忿不平:“堂兄~”
“滚。”
贯庭霄霎时闭了嘴。
“主子。”贯南刚退下,又迈了进来,“宫里来人,说是陛下召您有事。”
贯承溪淡淡应下,撩了撩衣袍,看向贯庭霄。
“会不会是因楚枫回来,陛下安排你来接应吧。”
“不好说。”贯承溪起身,披了件外袍,“你不走?”
贯庭霄才反应过来:“走走走,堂兄我与你一道。”
话落,贯庭霄还依依不舍地环顾了一圈,十分遗憾地收回目光。
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因受了皇帝的召见,少不得加快鞭法。
贯承溪自马车里闭目养神,贯庭霄却不耐寂寞:“堂兄,你说下月的相扑大赛,谁最有……”
“嘶~”
随着马儿一声啼叫,整架马车晃了晃,贯庭霄身子一趔趄向后仰了仰:“谁这么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