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京郊树林再往前走不远,便有一处八卦阵,然而阵法精妙,无从勘破……想必是承溪世子摆的阵。”非鱼如是道。
老皇帝双眸隐隐透出精光,沉吟片刻:“辞尘溟庄有何动静?”
“颜之归尚未归府。”
老皇帝诧异:“他一直跟承溪在一处?”
非鱼点头。
老皇帝敛了精光,自嘲道:“朕的好儿子们啊,在朕还没有咽气的时候,就已经沉不住气了?!”
非鱼连忙磕头:“陛下正值壮年,万岁万岁万万岁。”
与此同时,殿外的楚公公提醒道:“陛下,孙大夫来为您诊脉了!”
老皇帝看了非鱼一眼,非鱼意会,悄悄隐藏起来。
“宣!”
楚公公领着孙爷进来,姿态傲慢:“你也不是初次进宫了,昨日嘱托你的,你都记好了,杂家可不会随时提醒你,出了差池,你自个担着!”
孙爷冷着一张脸,也不回应。
楚公公心底动怒,却不好发作:“孙大夫的姿态是顶顶高啊,也不知到了陛下面前,你还会不会这么故作清高?”
“孙某清高没有,但命根子还是有的。”
不出口则已,一出口便直戳人心口。
“你!”楚公公停下匆匆的脚步,阴狠地瞪着他,“你若是不介意,杂家可以帮你处理……”
“你们在嘀咕些什么呢?”老皇帝皱眉。
楚公公话没说完,却立马转身,眉开眼笑:“无事,无事,老奴就是叮嘱孙大夫好好诊脉!哎哟!这上好的白瓷盏哦,还有这奏折……”
“快!来人把这儿收拾了!”楚公公对外面挥了挥拂尘。
孙爷面无波澜地行了叩拜礼,便行至老皇帝身侧为其诊脉。
“陛下身子硬朗,只是肝火旺盛,是不是近些日子易动怒?”孙爷将药箱收拾好,随口问道,又在一旁的素笺上提笔写了降火的药方。
大皇子和三皇子内斗,波及了贯承溪不说,甚至还牵扯进了颜之归,这怎么能让他不动气?!
老皇帝压了压心口又想爆发的火气:“孙大夫果然高明!”
孙爷佯装受宠若惊:“不敢不敢,草民只是略懂一点民间偏方而已,至于看病救人,还是要寻正经的医师。”
“哎,孙大夫自谦了。”老皇帝笑了笑。
一个能将十几年咳疾都快医好的人,怎么可能只会民间偏方?
老皇帝还想开口,却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乱。
“陛下,大皇子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说是有急事要面见圣上!”小太监跑过来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