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兴师问罪的?”颜之卿弯了弯眼睛,笑得漫不经心。
“非也。本皇子只是……意外罢了。”贯麒继续试探道,“小霸王向来跋扈,本皇子碍于皇室颜面,不和他一般见识。”
本以为这一番话,即便不跟颜之归拉近距离,至少也不会让他认为自己有恶意。
颜之卿似是极其认真地想了想:“所以,你是觉得我打得好?”
有点上道了,贯麒唇角微扬。
“原来你看贯庭霄不顺眼很久了!”颜之卿笑了笑。
贯麒有些胸闷,怎么扯到这个地方了?他明明是来示好的,颜之归是傻的吗?
这般想着,却忽见对面的少年站了起来:“感谢大皇子的招待,但是你一顿饭就想买通我帮你对付贯庭霄,也太不划算了!因此,之归思索再三,这饭钱我们还是各出一半吧!”
说完丢下了一包银子。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贯麒坐在那里,面容阴沉。
这个颜之归,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
出了船舱,扶言让船夫停岸。
外面一片火红的烛光,远处似九天星河,星星点点,亮闪闪的。
颜之卿四处望了望,看到岸边极其热闹的街道,眸光微动。
街道两侧铺满了小商铺,说是商铺,不过是商贾推着小木车,沿途卖些吃食、首饰以及稀奇物件儿。
她兴致高涨。
“银子。”颜之卿朝扶言伸手。
扶言耸了耸肩:“没了。”
颜之卿先是一愣,复而想起,好像方才通通给了贯麒。
“之之。”
颜之卿感觉肩膀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猛地一惊。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指收回,接着一双微醺的眸子映入眼帘,男人定定地看着她,轻声道:“之之。”
“你认错人了。”颜之卿眯了眯眼,好笑道,“贯承溪,你这是……醉了?”
男人歪了歪头,又极轻极轻地唤了声:“之之。”
接着他又补充道:“我没醉,你是之之。”
什么知知支支枝枝?
“贯承溪,你看好了,爷是颜之归!”颜之卿莫名地燥。
男人依旧定定地看着她,不再开口,眸光却是粹了温柔,笑意盈盈。
颜之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真是见鬼了!
“扶言,你快把他给爷弄走!”颜之卿头一次感到了无措。
“起开!我要找之之。”贯承溪力气大的惊人,推了扶言一个趔趄。
“世子!”七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贯承溪,见他无碍,才长舒了一口气,尔后看向颜之卿,“颜公子,好巧啊!”
颜之卿见七尘赶来,莫名松了口气:“你家世子……”
“喝醉了。”七尘语气略有幽怨,“就是您赠的那坛酒。”
颜之卿扬了扬眉:“他喝完了?”
“没,就一小口……”这才是七尘真正恼的地方,若说自家世子喝了一整坛,醉也就醉了。
可,实打实就一小口,说出去,也着实难为情。
偏偏就在三人诡异的静默之时,贯承溪来了句,“君子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