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连同十几个小厮落荒而逃,比起贯闻牧,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纵使他是丞相府的大公子,可遥想到五千两银子,还是肉疼的倒吸冷气。
按照朝廷的俸禄,他老子一年才能领两千五百两银子,再将每月多余的米粮兑换,年末才能得四千两银子。而他尚未入朝为官,平日里的用度虽是上品,兜里的银子却没多少。
颜之归倒是狮子大开口,嘴唇上下一碰便是五千两,可他真的要向他老子讨要这糊涂债吗?
李冲感到脑袋嗡嗡作响。
……
这一边。
扶言挎着篮子,面无表情地越过贯承溪,向小厨房走去。
七尘嘴角微抽,看着一身肃杀之意的黑衣男子,不可置信。
一是惊讶于一个侍卫,能够面不改色地从自家世子跟前过去,着实既不眼瞎也未有病。
二是,方才还是个挥剑的冷面人,下一瞬就变成了勤俭持家的“贴心”侍卫,玄妙啊!
金衣少年转了转手中的玉簪,眼皮低垂,掩住了那双淡漠的眸。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贯承溪笑着开口,眼眸里似是融入了三月的春风,暖人心扉。
颜之卿指尖一顿,抬眼,眸光不再清清冷冷,似是认真思索了下,薄唇轻启:“承溪世子不介意的话,当然。”
贯承溪知道她所说何意,余光瞥了瞥那五个还立着的女姬,依旧温润地笑着:“若是介意,我何必往颜公子这里凑?”
“如玉姑娘,爷有空再去看你,承溪世子的那首词你可记好了!”颜之卿大声道。
一名红衣女子从门后头出来,怀里抱着琵琶,曲了曲膝,柔声道:“谢过颜公子、承溪世子。”
风、花、雪、月、舞也随之向颜之卿与贯承溪行礼离去。
太阳正当午。
贯承溪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屋子,瞥向七尘。
七尘立马会意,挽起衣袖进了屋。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屋内乒里乓啷的响声消失,东西皆被有序摆好。贯承溪率先迈入,捡了处楠木椅缓缓坐下。
颜之卿起身,因着腿脚不便,只慢慢地挪到屋里,斜对着贯承溪。忽而她似是想到了极有趣的事,唇角一勾:“古有曹植七步成诗,今有世子开口成词,不得不佩服啊!”
贯承溪饶有兴致地看向她:“没想到贯某帮人还被调笑,实在吃亏。”
颜之卿收起了懒散的姿态,眼神不再玩世不恭,颇有些认真道:“谢了。”
男人牵起唇角,目光落在她的腿上,语气依旧温润,似一汪山泉流淌过嶙峋的怪石,将那尖棱抚慰:“腿好些了吗?”
颜之卿讶异,他这是何意?不来携恩求报吗?虽然她并不需要承他的人情,不过考虑到他长得还算清隽,要求的话,倒可以听上一听。
看出了她的疑惑,贯承溪敛了笑,目光微微黯淡:“这药你大可放心,我若别有居心,不会在这等小事上做小动作。”
很好,清冷孤傲。
这才应该是他的原本面目。
什么温润有礼,那些统统是他的面具,冷漠轻傲,才是他的底色。
颜之卿盯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睛,像是要从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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