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若是银票不够的话……”
“小爷有的是银子,还能缺的了?”贯庭霄语气不耐,“明个你派人去贤亲王府来取就是!”
“哎,好嘞!”花娘喜笑颜开,扭着水桶腰,甩着丝帕,边走边说,“那公子这边请。”
贯庭霄眼试图压下怒火,边走边思量,颜之归这丫弱鸡竟然敢算计他,真当他京城一霸是这么好惹的吗?!
这般想着,贯庭霄已然来到一间雅致的房间。
房中摆设不似他想象中的那般奢华绮丽,反倒是扑面而来的墨香,让他刮目。
“公子,请坐。”如玉红唇微启,声音清冷,眉眼间尽是疏离。
贯庭霄一撩衣袍,坐到贵人楠木椅上,翘起了二郎腿:“能让本小爷花五千两银子,不知如玉姑娘的琵琶技艺如何?”
“如玉惶恐,感谢公子抬爱。”
很好,语气不卑不亢,姿态从容有度。
贯庭霄端茶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如玉。
肤如凝脂、眉若远黛,精致的面容不说是绝佳,但放在整个京城里也算上乘,看来诸多人趋之若鹜的,怕不只是技艺这么简单吧!
贯庭霄品了口茶,琵琶音已然奏起,弦音丝丝入扣,如春风般拂过大地,青草微探,百花吐蕊。
女子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眉间怎么越看越有些熟悉?
“姑娘,花娘吩咐给这位公子挑选的陈年老酿,可否献上?”门外小厮敲门问道。
“拿进来。”贯庭霄忽地开口,“就还没有小爷没品过的酒!”
门支呀一声,小厮抱着一大坛酒,轻轻放到他面前。
“下去吧!”贯庭霄随意摆了摆手。
三碗酒下肚,他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神思有些飘飘然。
嘭!地一声。
贯庭霄醉倒在桌子上。
如玉收了手,将琵琶放在一旁,淡淡开口:“花娘。”
门再一次被推开,花娘扭动着水桶腰,丝帕轻甩,使了个眼色:“醉了?”
如玉轻笑:“上好的一杯醉,他能喝了三碗才倒,也是个人才!”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先别说!”花娘急忙走到贯庭霄身边。
“公子?醒醒!公子?”
见果真没动静,花娘不放心地又探了探他的脉搏,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呼——”
“说吧,是不是有什么动作?”如玉径自倒了一杯茶,笑着开口。
“哎呦,我说姑奶奶,你要是对咱们这些客人笑一笑,生意铁定比现下还好!”花娘嗔她一眼,十足的老鸨模样。
如玉的手一顿:“本姑娘卖艺不卖笑。”
“唉——”
“花嬷嬷莫非忘记自个的职责了?当真要做个称职的老鸨?”如玉扬了扬眉。
“哪能啊!”花娘收了丝帕,脸上的谄媚一并消失,神色微微恭谨。
“话说回来,你故意给他灌一杯醉,到底有什么任务?”如玉亦收回漫不经心,侧首询问。
“亥时一刻,快了。”花娘看了看天色。
正说着,窗户微动,一个人影跳了进来。
“卿姐姐!”如玉冷清的神色变得柔和,眉眼尽是惊喜。
花娘亦恭谨的喊了声:“公主。”
来人外面裹了个黑色大帽的披风,里面依旧是一袭青衫,眼眸清隽、琼鼻樱唇、肌骨莹润。只有左眼眼角下方有一颗小小的黑痣,眉宇也画的略粗。
来人解下披风:“在外一定要喊我公子。”
“知道!”如玉难得多了些烟火气息,拉过颜之卿的手,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卿姐姐,我听父王说你女扮男装,替之归哥哥来此,心里就担心的紧。你怎么那么傻!随便找一个人不就行了嘛!反正他们又没有见过之归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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