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安和吃了些林一山去年从芒山打猎时采的山核桃、桃干、柿饼、杏干,枣干,安和感觉口味都还不错。
“一山,我们还是在哪块口分田上种点东西吧。比如种点果树什么的”。安和说。
“话虽如此,我也有此意,可哪块田地土沙地贫,种啥啥不长,若能多上些粪,还可一试,可哪地块如此之大,上哪去弄哪么多的粪去?况且你也知道,家中清贫如洗,家徒四壁,那来银钱去买树苗?”
安和想了想,的确如此,没有吭声。
头枕着双手,陷入了沉思。
房梁上一只蜘蛛正在结网,它嘴里不断地吐出比头发丝还要细的丝线,在两根木头之间来回的穿梭,不一会,一个庞大而细密的蛛网就结成了。
安和脑海不断地浮现出贴在残壁上官府的告示,林一山家荒芜了的口分田,被挖成了大坑的永业田,慢慢地将这几件事联系到了一起,他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安和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兴奋起来,像吃了兴奋剂似地半宿没有睡着觉。
第二天,天刚亮,安和就醒了,又把林一山推醒。
“一山,我们今日别去砍柴了,你可还记得县府招人搬运瓦砾的哪张告示吗?”
“什么瓦砾啊?”
林一山揉了揉疏松的眼,显然他还没有睡醒。
“就是就老县衙拆下来的哪些”。
“当然知道,怎么了”林一山不解地问。
“我想把搬运瓦砾的这差事应下来”。
安和激动地说。
“你没弄错吧,你知道这得用多少人丁吗?
十个劳工三十天,都未毕弄完,你揽下此活,你我二人猴年马月才能清完?
只怕事未完工,人早累死了,要是雇人干,官府给的哪五吊钱定不够用,你我何来钱去打发劳工啊?你还是不要动这方面的心思为好。”
林一山显然不同意安和的看法。
“我有一法,不花一文,也不雇人,就可把哪些瓦砾搬到你家永业田里的哪个大坑之内,还能挣上几吊钱。”
“真是痴人说梦,有如此好事,何异与天下掉馅饼,我不才不信”。
林一山不屑一顾地说。
“我向你保证,一定能办到,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到县府里管事的人,把这差事尽快应下来”。
“这倒不难,告示已贴出数十天,至今无人应这差事,可见干成此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林一山说。
“事不宜迟,我俩需尽快争取应下这差事,送上门的肥肉不吃,不是傻子吗?”
安和笑嘻嘻地说。
“你当县令是咱家亲戚啊,想见就见了,不过我和县衙内捕头黄大海倒是认识,可以通过他给县令传话儿。”林一山说
“我俩现在就去找他”。安和急切地说。
“可我对你的这种想法,心中无谱,若是应下此等差事,再办不成,误了官家的事,我们可承受不起。”林一山说。
“你放心,你只管找他去说,剩下的事,包在哥哥身上,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难道还能骗你不成”。安和说。
“哪你总得让我知道你的具体想法吧”。林一山问道。
“这你不用操心,以后就知道了,哥哥定会给你一个惊喜。”
“果真能行?”
林一山挠了挠了头问,他还是有点不相信。
“你就信哥一回吧,我与你同去”。
安和不容分说,一把将安和拉了起来。
中午时分,是永城县街道上最热闹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几乎将整个永城县城挤爆。
安和与林一山在牲畜市恰逢捕头黄大海。
林一山把黄大海拉到边上的一个饭店,点了一盘羊肉和一斤烧酒。
黄大海大大咧咧往板凳上一坐。
安和在旁边赶忙给黄大海倒上酒。
“黄爷,今天找您确有一事相求,肯求黄爷相助。”林一山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老子工夫”。
黄大海也不客气,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又挟了块羊肉放在嘴里。
“县府的告示也已贴出数十日,不知是否有人愿搬运老县衙哪片瓦砾?”
“至今仍无人应下,咋了,小子,你想干这差事啊!”
“我们俩正有此意”。安和说。
黄大海两眼瞪得赛铜铃,哈哈大笑,看了看林一山和安和。
“去,一边玩去,你俩才多大岁数啊,还都是小屁孩呢,哪如山瓦砾,单凭你俩,就想把它弄走,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吧!”
“黄爷放心,我愿立据为证,如将此差事交于我俩,我定将二十日内清理干净,如若误了官家差事,任凭黄爷处治”。安和信心十足地说。
“尔等用何法确保在二十日内清完”。黄大海问。
告示都贴出去数十日了,仍无一人来应此事,黄大海根本就不相信,两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有能力在二十日内搬运完毕。
“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小人自有主张,不过天机不可泄露,您老就等着看好吧”。安和趴到黄大海的耳朵边说:“到时官家赏哪十吊线,我们只收六吊,剩下的,给黄爷做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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