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傍晚天气还有一丝寒意,我踩着脚下松软的湿土路,信步往家走,水医生和房东老太太倚靠在小厨房的门框上聊天,看到我进来,两人几乎同时回头朝我打招呼,我换了拖鞋,走到楼梯口,房东老太太指指楼梯扶手上面说:“周,这是我下午做的小甜点,你拿一份尝尝吧。”我看到楼梯扶手上放着许多纸包,我拿了一包,打开,里面有5个小甜饼,全麦面做的,上面散落着黑色巧克力的颗粒,我一边吃甜饼一边问:“奶奶,你感觉好点了吗?”老太太抖擞一下肩膀:“全好了,小甜饼好吃吗?”在她充满期待的眼神注视下,我拿起一块饼子,咬了一口,点点头说:“真的好好吃。”我转头问水医生:“今天过得怎么样?”水医生说:“我今天看了一台手术,收获很多。”房东老太太问我:“周,你有几个孩子?”我说:“我还没有生呢!”房东老太太说:“中国实行计划生育,是杀孩子行为”,我说:“中国没办法,人太多了,养不活”,房东老太太又问水医生:“水,你打算再生一个孩子吗?”水医生英语不好,此时不知是没有听懂房东老太太的问话,还是在绞尽脑汁想用英语怎么回答,眼睛直直的盯着房东老太太,房东老太太笑着说“你别盯着我,我生不了了”我被房东老太太的话逗得哈哈大笑,水医生窘得满脸通红,只是急的不知说什么好。我拽拽水医生,水医生马上明白我让他摆脱窘境,我俩和房东老太太道了再见,并感谢了她的小甜饼,各自回了房间。
脱了外套,我感觉有些疲惫,也许是一夜未睡的缘故,半躺在床头休息一会儿,门突然“砰”的一声开了,于医生的女儿披头散发,一脸菜色的冲进来,趴到我身上哇哇大哭,我素来和她们并无交道,顿时觉得慌了神,我尽量柔和的问:“娇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拉着娇娇起来在床沿上坐下,她抽抽搭搭的说:“阿姨,我今天在学校上历史课,在讲到中国时,讲中国的女人被缠脚,被休了之后不可再嫁,要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印度籍女老师还给班上每个同学发了一张纸进行知识补充,上面摘录了中国一些小报上面的□□,什么‘中国计划生育,如果发现生出来的孩子是女孩,就会被扔掉或杀死,一个出嫁的女人如果生不出男孩,就会被逼着一直生下去,直到生出男孩为止,或者被夫家休掉,强行送回娘家。’惹得班上所有的学生拿怪异的眼神来看我,好象我是从一个原始野蛮罪恶的国度逃出来的那个女人。我感觉到百口难辩,孤掌难鸣,真是气死我了。”我问:“你们班里只有你一个中国人吗?”她止住哭泣说“还有一个香港人,那个男孩生在美国,但那孩子保持沉默,因为他对中国也不了解”,我说:“那些事是中国100多年前的事了,怎么拿出来安到现在的中国人身上?”娇娇说:“可这些报道又明明来自中国近期的报纸,白纸黑字,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侮辱,有人说出了国门才知道爱国,确实是这样,每个跨出国门的人都代表着祖国,而外国人在讲中国的时候,实际上也是在讲你自己,就象别人在讲你的父母,即使你和你的父母关系再不好,也是不允许别人侮辱他们的,因为你明知道他们侮辱你父母的同时其实是连你也一并侮辱了”。
这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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