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津离月迟疑道,“我觉得先王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嘉怡郡主的那位姐姐,她的反应有点奇怪。”
据他们所知,这位太后尚在人世,难道她就不知道当今国君的所作所为吗?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廖青山是先王的儿子,他们大不了杀了廖青山,以绝后患。
怎么不仅没杀他,也不在战时支援他,倒有些任他自生自灭的意思。
他们难道不知道,房朔关破,后面的扶盛国土也岌岌可危了吗?
突然,窗外人影速移,树影摇动,伴随着一阵匆忙细碎的脚步声,房间门从外面被嚯地推开。
“各位,实,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没敲门就进来了。”
是小六子。
蔡云归迎上去,李不言适时递上了一杯茶,被小六子推开了。
“没,没工夫喝茶了,都夷国再次发难,已,已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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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祸再起的可能,津离月自认为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距上次战事已过小半个月,在这段时间里双方都像是暂时喘上那么一口气,既没互相派使臣谈判求和,也没有一口气吃掉对方的实力。
这样的局面,只能再打一场。
只是——
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能上战场?为什么分配给钟渡远,李不言等人的兵器是各类刀枪弓箭,到她这里就是一个盾甲?
难道敌军来了,她把这玩意儿往背上一辈,装乌龟路过吗?
许是听到了津离月暗暗磨牙的声音,一旁分到了一把刀的小六子适时安慰道,“不让你上战场是将军的特别吩咐,姑娘不要生气了。”
“钟医师对我们有恩,姑娘作为他唯一的妹妹,不能以身犯险,不然我们都对不起钟医师。”
远处房朔关城头,廖青山身穿银色甲胄,手持红缨长枪,巍然肃立。
在他的身边,满满站着或高或矮的兵士。
有的是皮肤黝黑,目光端凝的久经沙场的士卒;有的是面庞稚嫩,眼中略带茫然的少年小将。
有人早就见识过战场的残酷,有人第一次站到了房朔关头。
唯一相同的是,在他们的将军的带领下,每个人都没有分毫的退缩。
此战,誓死不退!
城门后,是脸色肃穆的城中百姓,或持刀刃,或持棍棒。
男儿皆在阵前,此处只剩老弱妇孺。
年纪稍微大的在前,年纪较小的被护在身后。
有头戴布巾的妇人轻声拍哄着襁褓中的婴儿,哼唱着不知名的摇篮曲。
白发老者整了整衣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津离月收回视线,沉声道,“我是旁观者,的确不应该插手,但是——”
“要不要为国而死,对有些人来说有选择,对有些人来说没有旋转。”
小六子疑惑不解。
津离月就道,“一针一线,皆是城民所奉,他们对这分分寸寸的国土奉献与看重,从来不亚于任何一个上位者。”
“真正的君王,就应该在阵前。”
“与他们一起,和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