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灏夹了一道离自己最近的,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忽而眉毛一挑,笑了起来:“你们公子真是费心了,在下的喜好他一个没落下啊。”
洞外的女子道:“啊?二少恐怕是误会我家公子了……”
岑灏听愿心吞吞吐吐的,奇道:“哦?怎么说我是误会你家公子了呢?”
话已经问出,却不见愿心回答,岑灏表面上仍是闲淡自若地尝着家乡美食,但心里却愈发疑惑,本以为姑娘不再开口,却听到她似是很郑重地回答道:“公子一生行事坦坦荡荡,从不违心,他心性高傲,却从不看不起别人,也一直很努力地把自己打磨地完美无瑕……”
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小,可岑灏听得清清楚楚,闭上双眼,回想起江上一袭蓝衣泛舟而至翩然如羽,折扇轻点,含笑春风……
愿心又道:“所以二少,不要误会了我家公子,他,他是个好人!绝不会背地里偷偷地做坏事的!”
岑灏不想她会这般激动,可忆起大院的那些貌美如花的姑娘们和厅上训练有素的敏捷身手,他不得不提防,问道:“你家公子身边这般多的姑娘心甘情愿地跟随着,想来他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愿心急道:“二少错了!”
“哦?”岑灏道:“又错了?”
愿心支支吾吾:“我,我从未对公子有非分之想的,我、我……”
岑灏听她这般说,一个头两个大,逃花这个人着实让人琢磨不透,不好对付,故意长叹了一声。
愿心关切地道:“二少为何烦恼?”
岑灏道:“逃花看似心中有许多事情,我岑灏也是自小受毒素所累,一路熬过来的,许多心事不愿与人提及……想来,他也是同道中人,若有幸与他长谈一翻,必定是受益许多。”
愿心道:“公子他、他是个可怜人……嗨,罢了罢了,公子不让提,我、我也不能说……”
岑灏笑了笑:“姑娘既有不便,不说也无妨。”
两人沉默了许久,岑灏放下碗筷,满足地舔了舔唇边的余香,将碗碟重新放到盒子中去,系上绳子,道:“多谢姑娘,在下吃得很好。”
盒子顺着绳子被拉了上去,愿心笑道:“二少满意便好。”
岑灏抬头看去,这才见到愿心的面,与上次的浓妆艳抹不同,眼前的她不施粉黛,面若凝脂,五官秀美精致,如雕出的仙人儿似的,只是,那双泛着红的眼睛叫她更添一股令人怜爱之意。
岑灏刚想开口询问,想起方才的话来:难不成为了逃花?只得又咽了下去。
听那愿心道:“二少你好生歇息,奴婢先退下了,今晚再给您送饭来。”
“嗯。”岑灏见她没了身影,又听周边无人了,这才在床上躺了下来,右手托在脑后,左手覆在腰前软剑的透明珠子上,指腹来回婆娑,一只脚搭在另一脚上,脚掌左右摇晃,显得悠哉悠哉。
但他的面上没有表情,心情似乎不像身子这般悠闲轻松。
岑灏的视线由洞口转向四周各个角落,又由各个角落回到了洞口。口中喃喃道:“那个位置可真是把下面的各个地方看得滴水不漏啊……”
他将左右手对换了个姿势,双眼又细细地打量起来,蓦地,他嘴角轻扬:“聪明反被聪明误。”一扫先前的沉郁,很是满足地闭上了双眼。
……
邀霞一袭红衣端坐在红木雕花的太师椅上,气定神闲,茶盏轻拂茶面,缓缓吹了口气,热气氤氲开来,才将茶嘴送至唇边,小抿一口,顿了顿,道:“我就知道老二你这儿什么都是好的。”
逃花坐在案前,道:“你今日怎么这般听话,我叫你在书房等我,你便哪儿也不去,我回来后,你也不问问我去做了什么?”
邀霞拂了拂衣肩,似乎无论在哪儿,他都习惯这样,即使是桃花阁这样干净的地方,他也生怕有灰尘似的。
邀霞站了起来,踱步来到窗前,桃花阁是逃花的书房,建于水中央,和尊主的阁楼一样,一则防止与人交谈机密要事时有人偷听,二则一眼望去,清水如镜,风景秀丽,令人赏心悦目。
邀霞收回目光,笑道:“往日我到你这儿来,你从来都吝啬用你的好宝贝招待我,且若有事,便叫素玲接待,可今日,接待我的是烛儿,她给我的东西,一看便知是你的好宝贝……呵呵,你有意不让我插手,我不动便是。”
他顿了顿,狡黠的目光看着逃花:“我在岑灏手里吃过亏,今日刚好碰上,便想瞧瞧你俩究竟是谁技高一筹……现在看来,岑二少比起老二你,也不过如此嘛。”
逃花含笑起身,也来到窗前,拍拍他的肩道:“你倒是长进不小。”
邀霞嫌弃地推开他的手:“别弄脏我的衣服。”
逃花不甚在意地笑笑,望着平静无痕的水面,令人看不出他眼眸里的心思,道:“明日,你得起身回到尊主身边去。”
“为何?”邀霞蹙眉。
“夜漠流沙不管是真是假,总之已经找到了它的主人,这些武林正义之师背后定都蠢蠢欲动,飞鹰帮也一定要有所行动,我们不能落下。”
“那你自己回去。”
“我还有事。”
邀霞不情愿道:“你传话回去呗,老大老三和老四都在。”
逃花睨视着他,不容分说:“老大管着谷内之事,无法抽身,老三身子不好,老四鲁莽,你最合适。”
邀霞只得应下:“夜漠流沙定在沙漠之中,得备一些特殊行装和足够的银两,确实没我不行。”他回眸看着逃花,又道:“那丫头在你这儿?”
逃花双眼一亮:“是,我打算带她去商品大会。”
“你疯了?”邀霞叫道,不过倏尔,他又放低了声音:“你每年都去,我理解,可是,何必带上她呢?”
逃花神色悠远,淡淡道:“往年的目的和今年不一样……”
邀霞道:“怎么不一样?”
逃花皱起眉头:“祝信的身份……”
“他是飞鹰帮的?!”邀霞立刻变了颜色。
逃花耸耸肩:“怀疑而已。”
邀霞沉吟半晌才道:“那你带上她岂非更危险?”
逃花道:“无妨,祝信若真被我猜中身份,不是更精彩?”
“那你带那丫头作甚?”邀霞不解,可随机又不可置信道:“你不会是想从她身上下手吧?”
逃花颔首:“在此之前,我得探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免得徒劳无功。”
邀霞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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