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的炮火下。”
王长清说着,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那年,在漫天炮火声下,城中的人全部死去,连同城外的数千南诀将士,一同埋进故土,唯有他和扁素尘幸存了下来。
哪怕用尽浑身真气将素尘护在身后,依然逃不过必死的结局。
他尚有道家无上心法护身,可素尘却是肉体凡胎。
哪怕他铜墙铁壁再坚固,可面对北离军壕无人性的轰击也难逃命运。
那座废墟之上,他抱着怀里的佳人,感受着怀中人逐渐冰冷的生息。
精神接近崩溃,他不明白,为什么熬过苦难的他们,迎接他们的不是救赎的光,而是令人绝望的黑。
那种悲恸,那种绝望,那种愤怒,全都深入骨髓,铭刻灵魂,令他生不如死。
师父总说:积德无需人见,行善自有天知。
可为何,下山第一次与心爱之人行善的他,最后会落入这个结局。
年少轻狂,他带着这个问题,持剑直入天启。
当天浑身鲜血,剑锋直逼当时皇帝的咽喉时,回答他的只有天启四大监以及皇帝那莫须有的罪名。
那支屠杀北离百姓的北离军队,竟在他口中不复存在。
他清晰的记得,当时皇帝指着他,大骂他是个疯子,随后便有无数人将武器对准他。
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权利,也是第一次知道,权利能蒙蔽人心倒颠黑白。
那日,他被乱刃刺伤,鲜血流淌了满地。
他想活下来,想看到那些伤害了他的人遭到报应,他想为他们讨回公道,更是替心爱之人报仇。
他没有她那么心善,也不愿熄灭心中复仇的火焰。
既然皇帝昏庸,那么他便推翻这个皇朝。
为此,他不惜堕入魔道,研究邪术以身入魔。
他更不惜找上鬼医夜鸦,研究西楚药人,制造那场被列为北离禁忌的灾难。
而心里那仅存的良知,早在素尘死去那天,便彻底荡然无存。
北离不灭,他心不死!
王长清面目憎恨的望着萧若麟,高抬着手:“我从未真正将你当作是我的徒弟,你身上流淌的血,如同那战火的炊烟,令人作呕!”
“今日,便以你之血,成就我的复仇大业!”
王长清面露凶光,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笛子,随后开始吹响。
箫声很低沉、哀婉,仿佛诉说着一段痛苦往事。
萧若麟的瞳孔放大了几分,眼前的景象慢慢变化,风卷着雪花呼啸肆虐,整座山谷笼罩在一片白茫之中。
他陷入了幻境之中!
悠扬的笛音回荡在山谷间,那笛音蕴含诡异。
突然一声嘶哑的吼叫,从四面八方深处传来。
幻境里,萧若麟迷失在皑皑大雪中,他找不到前进的方向,更不知道脚下的路。
而现实中,萧若麟一袭白发醒目,眼瞳变得无色,身后领着成千上万的药人。
而那些药人,在他的带领下全部涌出山谷,相比平时也更加狂躁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