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更是被层层围堵,纵是我想去救你,也为时已晚。”
燕琉荆缓缓开口道,她的确进不去汴京,尽管在外已心急如焚,却只能看着孟暄和遇难。
“这倒是,如今你打算怎么办?要不留在扬州,与我一同创业?”
孟暄和想了想,既然在此地再见燕琉荆,那仿佛便像一根无形的线,再次将他们几人缠绕在一起。
她们一个是在逃的亡国公主,一个是前朝被灭满门的国公府嫡女。如今天下刚平定,就算是江湖也甚为危险。
燕琉荆犹豫了片刻,本想说点啥,但看着孟暄和似笑非笑的面庞,便看到她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身上还有钱?”孟暄和轻飘飘地道。
燕琉荆:?
她嘴角抽了抽,没想到一年不见,孟暄和还是这般嘴毒。
这一年来,她的确是变卖了身上所有的首饰。
身外之物,她原本不甚在意。可直至真入江湖后才发现,哪有什么江湖,不过还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这世间之道,还是让自己活得舒坦最为自在。
在燕琉荆无语的神情下,她点了点头。
孟暄和歪着头看向应无归,“此番你是要走了吧。”
既然清净常的人都已现身,自然应无归不会在孟暄和身边继续呆下去了。
以前孟暄和从不知应无归究竟是什么身份,但如今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明白应无归所做的一切是为何。
他这般让人捉摸不透,亦正亦邪的人,很难真正让人看透他。
应无归轻笑了一声,点点头。
“南孟事了,我自是要回清净常。”应无归打了个响指,方才那些身着月白色衣袍的人便缓缓走出。
他们立于应无归身后,一言不发,像是一群没有任何生机的背景板。
“后会有期。”
孟暄和点点头,她也不留应无归。
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明白应无归靠近自己的真正原因,但这一年来,他帮了自己甚多。
望向天边清净常人离去的背影,孟暄和忽然道:“应无归,你来公主府便是为了帮我挖个地道?”
屋顶上,应无归的身子一顿,险些没站稳。
“是啊。”
月色霁明之下,应无归的笑声缓缓传来,他却未曾回眸。
但那笑声不同于以往,似乎多了一分真实。
“扬州真是个离别的地方。”孟暄和无奈地说道。
一年前与燕琉荆燕澄安离别,如今应无归也在扬州离开。
孟暄和倒也谈不上多伤感,只是有些感慨。不过她相信这人海茫茫,有缘终有一天会再见。
“我们先离去吧,明日这里的事该被人发现了。”
燕琉荆蹙蹙眉,看向身后的客栈。这家店里的所有人在一夜之间没了踪影,想必在衙门内又是一桩悬案了。
明日天一亮,便会有官府的人来彻查,她们可不想卷进这场是非中。
孟暄和“嘿嘿”一笑,随手施了个画灵术,青色光芒在她指尖亮起,最后化为一道北凉官家的纹路,上面还带着巫咸的族纹。
“这些麻烦事,还是交给秦知时处理吧。”
孟暄和撇撇嘴,手指轻置间,一枚画灵术弹射至客栈门上。
对于给巫咸人找点麻烦事,孟暄和可是极为有耐心的。燕琉荆在一旁心里默默叫好,对于离川那人,她也极为不喜。
处理好这些事,孟暄和才与燕琉荆回到府邸。
明日一早,这枚画灵术便吸引了众多人围观,显然是因为这家客栈惹怒了秦知时,才被她清理了个精光。
百姓们愈发对秦知时感到凉意,连带着巫咸人的名声都差了不少。
以往他们神秘的蛊术足以对人产生威慑,这一手出来,更是让不少平民恐惧。
新上任的扬州知府也不愿将这棘手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这家客栈铲平了,算是替秦知时善后。
有了这新上任的扬州知府帮忙,昨夜清净常人来过的消息便被彻底掩埋。随着整座客栈的埋没,无人再知晓。
只是秦知时到这儿时有些疑惑,为何四处都是鳞次栉比的矮楼,唯有这一片是个空地。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