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赤练是夜清霜,夜清霜的爹是夜胥。
难道夜胥是玄霜?
夜铃迩已经被这复杂的人物关系搞晕了。
“美人师父,我的头有点晕。”
“那想必是问了这熏香的关系。”夜清霜还正当夜铃迩是物理性头晕,其实她只是被这一连串的事情搞晕了。
夜清霜一说,夜铃迩才注意到,披香宫内香味弥漫,是熏香的香味。
夜铃迩细细闻了闻,她奇怪道:“这是……熏香里有美生草、御飞花。”
“你竟然能闻出来?”夜清霜自然不知道夜铃迩是跟金蚕谷的神医学过医术的,上千种草药都背出来了,只要她背熟的草药,不管是让她看一眼或是闻一闻,她都马上能认出来。
“可是美生草、御飞花都是安胎的,难道美人师父你已经?”
“是的,本宫已经怀上了皇上的孩子。”
夜铃迩朝夜清霜的腹部看去,刚才因为她身上宽大外袍的遮挡,夜铃迩完全没有注意到夜清霜微微隆起的泄,此刻经过夜清霜一说,她才发现,原来夜清霜已经是个孕妇了。
“那美人师父早些休息吧,铃儿先告退了。”
夜铃迩才不想在这里再多待了,万一一个不小心被夜清霜发现她身上的羊皮,她不就完蛋了,虽然夜清霜是个孕妇,可也是个战斗力爆表的孕妇,以她夜铃迩现在的实力,能在她手下走个十几招就不错了。
而且夜清霜是丽妃娘娘,她要是想抓夜铃迩,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只要喊一声抓刺客,夜铃迩立刻就会被当刺客抓起来,到时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夜铃迩出了披香宫,拒绝了苏婉为她领路的好意,她打算自己在皇宫里转转,不管怎么着先得把皇宫的地形给弄清楚,心里有了数,以后办事也方便些。
在皇宫里兜兜转转,夜铃迩遇到了不少巡逻的侍卫,还有端着东西的太监宫女,因为她的样子实在太有名了,他们看到她脸的瞬间就知道她是靖王妃了,根本就不需要她自己解释。
绕过了后花园,夜铃迩觉得逛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去御书房找司徒玦和皇帝,就在这时,她看到有个穿着和苏婉很像的宫女正在前面慢慢地走着,她还以为是苏婉,于是喊了她一声:“苏婉!我是靖王妃,请问王爷还在御书房吗?”
对方听到她的声音,愣在了原地,随即竟然拔腿就跑。
所有人见她都对她行礼,为什么独独这个宫女听到她的名号就跑?
夜铃迩敢肯定这个人不是苏婉,那么她是谁呢?
那宫女跑得不快,身形小小的,夜铃迩看着她的背影觉得甚是眼熟,于是拔腿追了上去。
夜铃迩好歹也是练过功夫的,用了几招自创的凌波微步,还有王靖玦教给她的七星步法,轻轻松松就追上了那个宫女。
夜铃迩一把抓住她的肩,将她掰过来一看,却吓了一大跳:“画丝,你怎么会在这里?”
画丝看到夜铃迩的脸的瞬间就低下头去,不敢看夜铃迩的眼睛。
夜铃迩心想,画丝当初不是被王靖玦救出来了吗?怎么又会进宫当宫女的?
这其中必有蹊跷。
“王妃,您认错人了,奴婢是宫里的一个鞋女,叫思舞,不是什么画丝。”画丝低着头,却是否认道。
“可本王妃怎么看你都是画丝啊。”
“奴婢真的不是……”
夜铃迩抓篆丝的下巴,将她的脸使劲掰起来:“本王妃的眼睛可没有瞎,你要是大大方方承认,本王妃或许还不会追问你为什么在这里,你要是死不承认,本王妃可不保证会用什么手段逼你承认。画丝,你服侍了本王妃这么久,不该不知道本王妃是什么脾气吧?特别是本王妃落水醒转之后,你若是骗本王妃,你可就惨了。”
画丝双眼慢慢涌出了泪水,她忽然大喊一声“秀!”跪倒在地上。
“你果然是画丝。”
画丝点点头,眼泪滴落在地上。
“你为什么会在宫里?”
“是……是王大侠救了画丝之后,画丝无处可去,所以进了宫,当了宫女。”
“是真话?”
“真话。”
夜铃迩却不信:“既然只是这样,那你刚才为何不承认你是画丝?却要瞎编一个名字,不与我相认,分明就是有事瞒着我!”
“秀,画丝不敢。画丝只是……只是怕会有有心人知道画丝与秀以前的关系,抓了画丝对秀不利。”
“这么说,你不承认都是为了我好了?”
画丝拼命地点头,可夜铃迩还是不信:“你说你是被王靖玦救了之后才入的宫?”
“是的。”
夜铃迩冷笑道:“那才多少日子?才这么些日子,你是怎么从一个鞋女做到现在掌事宫女的位置的?”
夜铃迩此话一出,画丝先是愣在了原地,但随即又想摇头否认。
夜铃迩对她的表现很失望:“本来你我相逢是一件喜事,我也为能再次看见你而感到十分高兴。因为当初你为了我险些送命,我心里一直记着你为我做的那些事,冒的那些险,可没想到一见面,你就先给我撒了一个大谎。不仅不承认你的身份,还满嘴谎话,简直是叫我失望透顶了,画丝。枉我当初还对你那么好,还从三妹手中救下你把你要了过来,原来你是故意待在我身边的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画丝拼命地摇头,她现在心里慌得很,当她知道夜铃迩随司徒玦进宫的时候,她心里就很慌,却没想到真的会碰上她。
“那就对我说真话,只要说的是真的,我就考虑原谅你。”
画丝犹豫了许久,终于缓缓说出一句话:“奴婢是皇上安排在丞相府的眼线,用来监视丞相大人的。”
这句话的可信度就高了不少。
但是夜铃迩依旧将信将疑,画丝这句话应该有一半是真的,她确实是皇帝安排在丞相府的眼线,但至于是监视夜胥,还是监视别人,就有待商榷了,毕竟画丝跟了夜铃迩之后就一直住在偏院,极少能与夜胥接触,要说是监视,监视夜铃迩还差不多。
夜铃迩突然想到,画丝不是那个为原本的夜铃迩和皇帝传递情帕情诗的人吗?画丝既然是皇帝的人,那么会不会,夜铃迩的情郎就是当今圣上。
这么一想,就合情合理多了。
而且她今天早上去见司徒玞的时候,不仅觉得他的脸眼熟,还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情人的感觉。要是这么来看的话,说不定不是她想多了,而是本来就是这么回事。
“行了,你起来吧。”夜铃迩伸手扶了画丝一把,画丝受宠若惊地站了起来。
夜铃迩为她抹去了脸上的眼泪:“看你都哭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你一早说真话,我也不会生这么大气。其实你是皇帝的人,干的又是监视我爹的事,跟我完全没有关系,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秀,你不怪我?”画丝揉了揉眼睛,哭红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夜铃迩道:“你在丞相府那么久,还不知道我跟我爹的关系?当今圣上因为朝廷被我爹掌控,派个人监视我爹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需要瞒我。现在说清楚了不就好了?我为什么要怪你?要说怪你,我也只怪你见到我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冲过来抱我,而是拔腿就跑。我有这么可怕吗?”
画丝拼命地摇了摇头,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告诉我王爷还跟皇上在御书房吗?”
“在呢。”
“带我去。”
夜铃迩本来是去接司徒玦的,但她现在更多的是想看看皇帝。
将夜铃迩送到御书房后,画丝便立刻离开了,毕竟让皇帝看见她们两个在一起,肯定会意识到大事不妙的。
通传后,司徒玞宣夜铃迩进了御书房,而夜铃迩发现司徒玞竟然还在跟司徒玦聊天,两个人说的牛头不对马嘴的竟然也能说一天,司徒玞这个弟弟装的还是蛮像个样子的。
“启禀皇上,时候不早了,臣妾来接王爷回宫休息。皇上劳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了。”
夜铃迩边说边向司徒玞看去,司徒玞的眼神也正看向夜铃迩,夜铃迩的目光接上司徒玞的目光,两个人柔情蜜意,好似一对情人,或者真的是一对情人。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夜铃迩忽然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射向她,她转目一看,果然是司徒玦。
司徒玦正做咬牙状看着她和司徒玞眉来眼去。
在夫君面前跟他的弟弟眉来眼去,她好像真的做得过分了些。
“那你们便退下吧。”
“谢皇上。”
夜铃迩领着司徒玦出了御书房,刚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司徒玦便抓着她兴师问罪:“你刚才同二弟眉来眼去什么呢?”
不会吧,他又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