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觉思公子和灵叶夫人,还有他们带来的问稷,白与归却一无所知。
这个女人,看着不简单。
“想必各位在进入白府时都看见后亭那座被遗弃的白玉雕像了,灵叶只想问,白公子想必是知道世间无人能将你的容貌完美地呈现在雕像上,又为何找人雕刻这样一座白玉雕像,还在要最后时刻放弃了呢?何其不是多此一举?”
“倒是第一次有人问白某这样的问题,夫人真是把白某问住了。”
夜铃迩起身行礼道:“若是白公子难以回答,便不用回答了。或者等想到了答案,再告诉灵叶便可。”
“灵叶!”司徒玦也站起身来,将夜铃迩拉到身后,“不得无礼。”
“无妨无妨,各位,白某已命下人为各位准备好了厢房,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便举行竞标会。各位有什么要求拒吩咐白府的下人去办,只要能做到的,白某必定竭尽全力为各位办到。”白与归一收扇子,“白某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见谅。”
“白公子客气了。”
虽然白府的下人都称白与归为老爷,但外来的人还是称他为白公子。
白与归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六个下人来领六个竞标者分别去往他们的厢房。
白与归来时步伐慢,走时却极快,那个白衣黑痣胖子也跟着白与归离开了,他本来只是恶俗,可是跟白与归一比,简直是丑陋。
白与归推门进入书房,那胖子也跟进了书房,转身将房门关好。
“有什么要说的,白申?”白与归在位置上坐下,上面摆着五卷资料,便是之前除了司徒玦之外五人的资料。
“启禀老爷,靖王今日也到黎州城来了。”
“靖王?那个傻王爷?”白与归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那倒是有趣,还以为只有何文然会来,却没想到招来这么大一条鱼。”
“可是老爷,放火的事情并不是我们做的,但黎州城现在都在传说是我们白府看不惯生意被靖王府的店铺给抢了,所以暗地里下黑手,还在他们没生意可做的时候用那样的方式安抚客人招揽客人。你说靖王府的人会不会听信谣言,来找我们兴师问罪?”
“此事不必担心,我大概已经猜到是谁下的手,只是没有证据无法确定,若明日是那觉思公子得到最后的胜利,我想他会告诉我答案。”
白申有些惊讶:“此事又与那觉思公子有什么关系,属下愚钝,还请老爷明示。”
白与归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资料,道:“这五份资料我都看过了,现在将靖王的资料给我拿来。”
“靖王,可他不参加招标……”
“你不拿?”
白与归虽是笑着,白申却在白与归的表情中看到了怒意,白与归最喜欢被人顺着他,不论他说什么,别人只要照做就好,像刚才白申问的那两个问题,完全是因为白与归与夜铃迩对话过后,为遇到一个有趣的女子一事心情大好,这才破例为白申解释了两句,但此刻,他却是什么都不想说了。
“属下马上就去,马上就去!”白申连滚带爬地出了书房,临走前还不忘帮白与归把门关好,因为如果他没关好,白与归也会生气。
但是白与归依旧生气了,因为白申临走前没有将桌子上的五份资料收走,白与归暗暗盘算着明日给白申什么惩罚,他收了扇子,又将五份资料依次打开。
五份资料上面依次写着卓亚以、孟洪泽、宋元勇、杜文富、俞正清,这五人都是各大城池鼎鼎有名的首富大财主,他们胆子也是够大,已经很有钱了,却还来冒这个险。
觉思公子的身份白与归没敢确定,但大概已经猜了个*不离十,就看明天他会不会给他一个惊喜,当然,还有她。
第二日更五天,大家都早早地起了,在自己的房间用了早膳,毕竟带着面具都不好用膳,但又不能让别人看见真面具,所以白与归很贴心地让下人帮他们把早膳送到了房间。
用过早膳后,所有人都重新回到昨晚的大厅,大厅的布局与昨日相同,唯一的不同就是正中间多了一张桌子,而他们各自所坐的椅子旁也加了放着笔墨纸砚的小桌子,所有人的眼神都很犀利,个个摩拳擦掌,看来,接下来是场恶战。
白与归依旧像昨天一般姗姗来迟,昨天那个胖子叫白申的一瘸一拐地跟在白与归的身后,好像被人打了屁股一样,看起来很痛,但他却又不敢叫唤。
“各位,昨晚休息的如何?”白与归先是问了这样一句话。
“白公子有心了,昨夜我们休息得甚好。”那些人纷纷应和道。
白与归正要说话,夜铃迩却出言打断道:“灵叶不好。”
对,夜铃迩昨夜睡得相当不好,她眼下的黑眼圈就昭示了一切,因为她和司徒玦折腾到很晚才睡。
没错,折腾!当然不是那个折腾,而是,司徒玦竟然命令她算了一晚上的算术,临天亮了才允许她睡觉。
这简直跟高考前一个晚上临时抱佛脚一样啊,可是想她夜铃迩还得过小学奥数比赛冠军呢,算算这种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她也跟司徒玦说她没有问题,而且算这些东西根本没用,但是司徒玦就是不允许她睡觉,要不是她知道自己长得这副尊容司徒玦不会看上她,她还真的要以为司徒玦因为她多看了白与归两眼,跟白与归说了两句话就吃醋了,用这件事报复她呢。
“公子和夫人可要节制。”白与归意味深长地说道。
夜铃迩的脸有些红,要知道她现在还坐在司徒玦的腿上呢,听到白与归说这话,纵使她真的跟司徒玦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也阻止不了别人的联想,她觉得脸上烧得慌,想要起身,却被司徒玦死死地按住。
“在下与夫人的私事,就不烦劳各位费心了,特别是白公子。”
白与归已经从司徒玦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浓浓的醋意,他歉笑道:“倒是白某多话了,那么各位,竞标会这就开始。”
白与归兀自在属于他的位置上坐下,白申上前道:“竞标会的规则如下,竞标会共设有三场比试,每一场都只能由一人参加,但是参加三场的人可以重复,一个人比试三场也是可以的。下面来宣布第一场比试的内容,计算此次发现的金矿的总价值,此前关于金矿的数据有泄露,但是很遗憾的告诉各位,这些数据都是假的,所以需要各位在现称算,并且设有一炷香的时间限制,请各位遵守规则,只能由一人计算完成,谁算得又快又准,便是第一场的优胜者,接下来,我来告诉各位金矿的真实数据……”
第一场司徒玦派何文然出场,何文然的计算能力虽然比不过夜铃迩和司徒玦,但就算算总价值这种题目,对他来说还是小菜一碟的。一炷香刚燃了一半,何文然便将计算完成的结果交了上去。白申接过,将写有结果的纸规规矩矩地叠好,放在托盘中。
一炷香燃完,六分答案全部提交完成。白申将托盘摆放在大厅正中的桌子上。
“接下来,第二场,需要各位计算的除去挖掘所需要的人力物力后所能得到的最大价值,时间也是一炷香。”
第二场,司徒玦决定自己上。因为只有他清楚王府可以做到多少人力物力是自备的,多少人力物力需要外雇的,他算得更加快,一炷香才燃了三分之一,他便将写好答案的纸叫白申取走。
“第三场,是各位在五五分成的基础上还能让的最大的利,请将此答案写在纸上。”
司徒玦将最后一郴给夜铃迩把握,因为这个利不能单单考虑挖到的金矿能让他们赚多少,从里面扣去利,还得考虑到将会发生的一些突发状况,和之前计算的人力物力,以及其他的问题,夜铃迩拿着笔犹豫着,她微微抬头四下扫了扫,发现其他人也正在跟她一样犹豫不决,因为这次的事风险实在太大,五五分成已经很吃亏了,还要再在这个基础上让利,一下子实在想不出能让多少,在来的路上虽然被何文然逼着看了很多资料,在宝阁的时候也已经大概了解了靖王府的财力,但……
夜铃迩的眼神飘到了白与归的身上,白与归正看向别处,可他却仿佛察觉到夜铃迩的目光似的,立刻转过头来,二人视线相接,白与归朝夜铃迩笑了笑,微微颔首。
夜铃迩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人可能没有后手吗,金矿可能就是这样吗,会这么简单吗?
她忽然会想到何文然叫她看的那些金矿的数据,泄露的数据真的是假的吗?以何文然的能力,拿到的数据竟然全都是假的,想来就不太对劲。
她突然大笔一挥,在纸上写下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