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花样出来,弄那么大的动静,在金冕看来这王德起码也是个脑瓜灵活的人。王德做自己的生意,金冕本来也没什么意见,好与不好全凭他自己的本事,何况在怎么也威胁不了自己的生意,那样何苦去为难他,富贵到了自己这个地步,钱都是数字了,反正也用不完,当然要留个好名声,这汉人的地方要讲究个富人需修桥铺路,开棚施粥,博个善人的名号,再说自古飞扬跋扈之人少有善终这个道理金冕是明白的,所以当自己的大儿子为了个可笑的理由要对付王德的云乡丝绸庄的时候,金冕当然是不赞成的,这自己的儿子气量终究是小了些,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如此跋扈,竟然把整个泉州的生意当成了自己的,这王德不属于色目人一派,闹出了些动静,赚了些钱,便瞧其不顺眼,要故意打压,这本就没必要,可打压就打压吧,怎么便成了直接要人命,欲使其彻底消失,这如何使得,莫说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即便有冲突亦不可轻取人命,在外边做事太狠太辣的人能有好下场?
想到此处金冕的心未免苍老许多,生子若此,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看来是自己太娇纵他了。让他至此,若不早管教,他日必给金家带来滔天的大祸,看来自己这个孩子未必能接金家的大业,自己的好需思量翻。
王德即来了也不打算着遮来遮去,昔年自己也是个一言而决的人物,不能在这上面浪费精力,是与不是都有打算,抱拳道“金老板,您是泉州面上的大人物,虽以前王某不曾有机会识得金大老板,可金大老板的高风亮节在下还是久仰的,今日冒昧前来是想请金老板看在都是泉州生意一脉,金老板有实际为泉州商家龙头的份上帮帮王某。”
“王老板客气了,都是做生意糊口饭吃,什么龙头这真是折杀老朽了,倒是王老板最近在泉州有好大的动静,金某甚是佩服。”这金冕自然是知道王德来干吗,但他不说自己当然不能先点破,只是标准的生意人的口吻来敷衍“这王老板遇到了难事?这身为泉州商界一脉,虽然金某能力有限,但只有能为大家伙坐到的事情还是会全力以赴。”
王德想早些了完这件事情,便把林文从头到尾的遭遇说了一片,重点强调林文是冤枉的,说道自己在官府没什么路子,希望金老板帮帮忙。
这金冕听到王德说到重点,假装皱皱眉道“不瞒王老板说,这金某虽然得朝廷大恩,蒙朝廷赏赐让在下能跟在官家的后面混口饭吃,可金某毕竟只是一介商人,能力有限,这官家的事情如何能影响的了。这王老板侄子若有冤枉,自是让人同情,这金某去官府找相熟的打听打听,看看---。
王德没想到这个金冕这么光棍,既然全盘推做不知,不由眼中闪过难以察觉的一丝厉芒道“王某做生意,可能不懂事,得罪了哪位大家亦不知,给王某一个教训,只是王某思虑不周,犯下大错,唉现在只希望谁能给王某一个机会,王某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金冕见王德话摊开来说道,眼中精光一闪,笑道“王老板好好做正当生意,怎么会有人为难陷害呢,我看王老板多心了哦,这令侄既然没做过,想来必然会无事,在下建议王老板还是去官府那边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