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没看清脸。
后门关上,又是一片漆黑,几个凶神恶煞的仆役守在门口。
苑福宁剜了他们一眼,这下铁定进不去了。
她回头看满院子的柴火,“这能进去不?”
白明珠:“这连着的是个铁门,得从里面打开,外面不行。”
突然一声断喝。
“谁在那?!”
两人吓得虎躯一震,白明珠就地滚成了个团,拼了命的想往外爬。
苑福宁一把拽住他的腿,低声:“别跑!有声!”
柴火垛上突然窜出一只黑猫。
黄眼睛和福宁对视的刹那,骇得她浑身冰凉。
猫却迈着轻巧的步子,尾巴尖泛着白色,攀着柴火垛子跑了。
守卫1:“是只猫!喊什么喊!今天知府大人要捧夕月姑娘做头牌,大好的日子,别给我生事!”
守卫2:“看错了嘛...”
苑福宁的手指深深摁进雪里。
夕月背后居然是蒙宠...这事背后到底牵扯了多少人。
嘀咕声越来越小,两人气都不敢喘,趴在地上慢慢往外爬,满院子的柴火一点也不绊脚,拿来打掩护正好。
守卫1:“什么动静...你!去看看!”
苑福宁前面出现个小缺口,“这啥?”
白明珠:“...狗洞。”
苑福宁:“钻!”
连滚带爬的出了洞,一路狂奔直到跑出杏花巷,两人才停下,拄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
苑福宁叉着腰,“那一道疤是谁啊...”
白明珠揉着肚子,差点跑岔气了,还不忘拉着她慢慢往回走。
“什么一道疤?”
“就是穿袍子的那个。”
擦擦额头的细汗,白明珠拼了命的回想。
“肯定是个官,他脚上穿着的是知府衙门新作的官靴,有品级的一人一双。”
“再说他腰上那个金带钩,除非是富到容毓那个级别,要不然也买不下来。”
苑福宁悠悠:“可铨选有仪容仪表这一项,他的疤这么明显又这么长,按理来说府衙是留不下的。”
“他作弊了。”
不仅作弊,甚至可能顶替了别人的名额。
白明珠没言语。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苑福宁琢磨着,手指无意识交叉,春凤楼的鸨儿和蒙宠...这件事只怕还得让容毓出面才好办。
白明珠:“旁边这个马车怎么回事,一直跟着我们。”
福宁抬头,一辆青顶马车不知何时贴上来的,不远不近的保持十步距离。
凝神一看。
那个驾车的人...木冬?
马车慢悠悠停下,木冬掀开帘子,端坐在里面的是容毓。
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阴郁。
白明珠不认识他,但被盯得浑身不舒服,这个少年岁数不大,侵略性倒是很强。
他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往苑福宁后面藏了藏。
容毓的鼻子挤出一声哼。
怂货。
白明珠壮着胆子喊了一嗓子:“那个...本官刑房经承白明珠,要是有事找我,可以去府衙一坐。”
容毓没下车,也没动弹。
苑福宁还没说话,远处忽然一阵马蹄声,零星几点火把,她竖起耳朵,脸色大变。
苑福宁:“来了一队人马,脚步匆忙,应该是抓人的。”
白明珠猛地攥住她的胳膊,“被发现我就死定了。”
容毓的目光定在他的手上,紧紧攥着苑福宁的肘弯,青筋微鼓。
真想剁了。
苑福宁却看着车里的他,有些祈求,“容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