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挑眉,“别什么?”
白明珠声音低了,也柔了不少,“少掺和,水深着呢。”
她摇了摇头。
“我现在怀疑杨舒那两口子都有问题,甚至我师兄的死都和他有关。”
这每个字单拎出来白明珠都明白,组合起来却不懂了。
他趴在桌子上,“你怀疑那个宴会?”
苑福宁把不咸山的事情一五一十给他讲了,包括容毓,听得白明珠连连咂舌。
“怪不得你要打听容四呢。”
他好奇极了,“他长什么样子?有没有三头六臂?”
苑福宁照着他肩膀就是一巴掌。
“现在是讨论他的时候吗?你快想想,当年那个河边宴,我是没接到邀请的,你呢?”
白明珠揉着胳膊冥思苦想。
“什么宴我也没去过啊。”
“那年你和俞长君是红人,满扶州的人都请你俩吃饭做客,我名次靠后,哪有人请我。”
他瘪瘪嘴,苑福宁这丫头力气见长,打人有点疼了。
苑福宁:“那我现在要请你了,请你帮个忙。”
白明珠夹着盘子里的花生,半晌夹不上来,还不忘催她快说。
福宁:“我想看师兄溺亡的卷宗。”
刚夹起来的花生滚进了肘子汤里。
苑福宁歪头看他,“你能帮忙不?”
白明珠僵硬的扭过头,“卷宗都在照磨房存着呢,你知不知道照磨是谁?”
“谁?”
“赵衡的亲哥,赵循。”
苑福宁点了点脑门,这不是撞上了吗。
她低声,“事情不难也不会来找你,你看我身边,哪还有人能商量啊。”
白明珠揉了揉脑袋。
“让我想想。”
三年前吏部铨选,他和赵循一起进了府衙,他在刑房,赵循在对门的照磨房。
刚进去的时候,他整理过一段时间的卷宗,分两批送去了赵循那。
这里面...
他一拍脑袋,“俞长君的案子有点复杂,当年是照磨房点名要,赵循亲自来拿的,现在嘛...是送去三司了,还是在房里存档,我不知道。”
“这个我得给你琢磨琢磨。”
苑福宁连忙点头,倒了一杯水端起来。
“以水代酒,替我师兄谢谢你。”
白明珠摆摆手。
“别整那没用的了,你消停的,比啥都强。”
苑福宁:“安生不了,这事我得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能让我师兄白死。”
白明珠被她一噎,没话说了。
半天才憋出几个字,“用得上我的地方直说,别自个硬闯。”
苑福宁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肯定让你人尽其用。”
出了馆子,天已经黑了,隐隐约约的飘起了小雪。
白明珠:“我送你回去吧。”
苑福宁却拔了头顶的簪子,把雕花缠在头发里重新盘上。
“不回家,我去一趟春凤楼。”
白明珠以为自己听错了。
福宁:“听说今天晚上选花魁,我还没见过呢。”
白明珠:“你要见夕月?”
苑福宁一耸肩。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捂着脸叹了口气。
“你这样进不去的,怎么看你都是个姑娘啊,哪有姑娘进青楼的?”
苑福宁从怀里娶了个腰包,在他耳边摇了摇,银钱声叮当作响。
“他们认男女,还是认银子?”
“一百两买张雅座,换你是鸨儿,卖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