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嫪毐作乱,虽然侦骑哨探派出去不少进行打探,但城中具体情形到底怎么样,还真不太清楚。自己虽有奉旨平叛的大义,嫪毐也算是个无能之辈,但毕竟是以少击多,真要走到了咸阳城下,难不成自己这点人马还要去攻城不成?
以数千攻数万精锐把守之城,除非自己是个傻子。
幸好这嫪毐居然派兵迎战!
嫪毐作乱这不过几日,想必城中还不稳,不可能把大军全部排出来对阵。既然如此,自己的兵力未必就和对方少太多。
兵力相差不多,自己这边大义在手,只要用兵得当,取胜不难。
昌文君传过公子成和军中校尉、军侯、司马、县尉等各级将佐,吩咐道:“由此前行三里,有一山岗,大路自其中而过。过了山岗,前面一马平川,正好交战,驷车庶长领各县步卒,据山岗上列阵,一则守卫辎重粮草,一则万一不利,可扼住险要,阻敌追击。”
“其余战车,俱随我在岗前列阵,居高临下,倒要看看来者何人,本领如何!”
众将轰然应诺,各各归去,按照部署,催促部署行进。五里之地,不大工夫就到,这山岗并不高,也不过三十多丈,上面稀稀疏疏长了一些树木。公子成率领各县步卒,多备弓箭,上了左右山岗,依山布阵。昌文君则统大军,战车在前,武士在后,就在山前,列开阵势。
没过多久,对面的探马精骑也不断多了起来,看到昌文君的大军严正以待,那些探马纷纷退了回去,没多久,就见对面远处,尘土飞扬,人喊马嘶,一支大军冲了过来。
这支大军,是以步卒为主,约有近万人,前面是三千人,早已列开阵势,手中多是长戈,皆披黑甲,夹有战车百辆,在后则一色是弓弩手。随着战车上的鼓声,整整齐齐压了过来。
昌文君看了看对面的阵势,暗暗点点头,:“这统军之将,倒也中规中矩,只是你遇到我,虽然人多,可也未必能逃的好去。”
只是昌文君此时,并不想直接厮杀,不管怎么样,这对阵的双方,都是秦人,对面不过都是被嫪毐蒙蔽,被赵姬利用*的军士罢了,只要明白了真相,这仗还真不一定要打呢。
看对方战阵越走越近,昌文君派出五辆战车,每车之上,都是三个大嗓门的甲士,向对方阵列冲去,一边冲,一边高喊:“郎中令奉大王之令平叛!凡我大秦军士,放下武器者不斗者,一概不究,擒拿逆臣嫪毐,赏钱五十万!斩杀嫪毐,赏钱二十万!”
“大王有旨:生擒逆臣嫪毐,赐爵五级!”
这五辆战车,在两阵之间来回奔驰,不时从对面阵前掠过,这些喊话,也断断续续传进对面将领和军士耳中。
这些军士,既有内史赵肆从各县征来的士卒,也有嫪毐从中尉那里接手来的城门和各点驻守的军士,这些人,当日也不过是听官长说长信侯奉大王之令,要诛杀奸党,自己这些人,都归上将军长信侯指挥。
今日奉令出城,说是奸党之兵,意图攻击咸阳,所以大军出来应战。
既然是出兵,大家也都知道,别管来的是谁,只要自己奋力杀敌,能得了敌军首级,那自己就加官进爵。
怎么对面说是奉大王之旨意呀?长信侯是逆贼?抓住长信侯,赐爵五级?赏钱五十万?
军法不留情,这些秦兵早已习惯服从命令,虽然心里疑惑,这行进的脚步不免沉重迟疑,可大阵移动不免就有些小小的不齐。
对面阵中主将乃是卫尉赢竭,他心里可是明镜似地,自己这手下,说是乌合之众,好像冤了点,军士素质一点不差,可毕竟不是久经训练整合的人马,全靠阵列指挥,决不能乱,一乱就没法收拾。
赢竭传令,暂停前进,一面整理阵型,一面也排除轻车武士,向对方阵列喊话蛊惑:“太后有旨,熊颠挟持大王,罪不容诛,擒杀熊颠,赏钱百万!”
熊颠看旗号,知道是赢竭,不由一乐:这厮学的挺快,只是我这部下,护卫大王到雍城,受令出兵,那可是满朝文武大臣都送行的,你这几句话,还想动摇我的军心!
看赢竭那里停住了阵势,临阵整队,熊颠当即下令,道:“趁敌人军心未稳,给我冲阵”
一声令下,阵中战鼓齐鸣,左右各百辆战车一起冲出,居高临下,向对面的秦阵冲去。熊颠拔出宝剑,向上一挥,位居中军的千余名步卒齐声呐喊,跟着熊颠的战车大旗,向对面大阵扑了过去。
熊颠挥军冲锋,对方左右两军,都是步卒,见战车冲锋势头猛烈,尘烟滚滚,军士们不由色变,纷纷后退,顿时混乱。熊颠看在眼里,知道对方军心散乱,正是可趁之机,当下挥剑大呼:“给我冲!斩杀赢竭,赏钱十万!”
正喊之间,猛然后背一疼,熊颠身体一震,低头看见一支箭簇,竟从前胸突了出来,熊颠勉强扭头看时,迎面又是一箭,快如流星,直奔面门!
昌文君要完,大家还不砸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