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算了,就这么一次。”
她看着池愿,问:“阿愿累了么?”
池愿小幅度摇摇头,“没有。”
“家里亲戚多,但常走动的就几家。阿愿认个眼熟就好,往后有时间,母亲……”
沈母顿住,拍了下头,嘟囔:“看我,忙昏头了。”
她笑眯眯地改口:“阿姨再带你慢慢认人。”
手腕的伤痕在发痒,池愿低着头,说:“好。”
沈修沅牵住池愿的手腕,佛珠磨着手心,话却是对着沈母说的:“您太着急了。”
“是啊是啊。”沈母一翻白眼,“可不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沈修沅沉默了。
池愿震惊了。
翻白眼的沈母也是好看的,只是与沈母平常展现出的温柔慈爱的风格不一样。
沈修沅低声解释:“我妈以前是小太妹。”
沈母撸起袖子就要去捂沈修沅的嘴巴,被沈修沅轻轻松松躲开,沈修沅提醒道:“开宴了,母亲。”
“你给我等着。”
放完狠话,沈母挽着池愿的手气冲冲往前走,很像拉帮结派的小太妹。
沈家不讲究封建的男尊女卑思想,主宴会厅摆着万年不变的长桌,主位永远包含了两个位子,一是宴会主人,二是宴会主人的妻子。
沈修沅和池愿的座位被安排在主位两侧。
沈母生气沈修沅透她的底,故意让池愿挨着她坐。
沈修沅坐下后,左手边是沈父,右手边是吹胡子瞪眼的于老。
因为于家的恩情,于老在沈家的地位并不低。
待沈父沈母说完开场,底下的人一个接一个递上奉承话,于老才开口跟着应和两声,话题七拐八扭毫不意外地拐到了两家联姻。
沈母端着贤妻良母的姿态,说出的话却不容反驳:“现在的孩子都提倡自由恋爱,多少年的老黄历了,我看叔叔您也就别再翻了。”
她看了池愿一眼,伸手拍拍池愿的手背,似有所指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只有修沅喜欢的,才进得了我沈家的门。说庸俗一点,哪怕他暂时还不愿意,我沈家的八抬大轿,万千聘礼,也永远为他准备着。”
一股暖流围绕着池愿的心脏,呈拥抱式。
就差点名了,沈母说:“至于其他人,我看于老还是不用再提。”
沈父没看池愿,目视前方,很深沉地“嗯”了一声,俨然是和妻子的立场相同。
沈修沅更不用提了,从他带着池愿出现在宴会厅的那刻,他的意思就很明显。
桌上的人心知肚明,都不愿意淌这趟浑水。
于老觉得沈家不识好歹,不顾旧恩,当即用力一拍桌子,“小辈不懂事,你们两个也跟着胡闹。早就定下的婚约,哪儿由着着他们胡来?若不是我们于家,哪儿有你们沈家的今天。过河拆桥,哼,我看是你们这几十年过得太舒服了。”
这话一出,沈家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脸色都不是很好。
沈修沅淡声开口:“说反了吧。”
沈母和沈父满心“他那么护短,你惹他干嘛”的叹息。
于老再拍桌子,厉声质问:“你什么意思?”
“这是沈家。”沈修沅眼皮半抬,用如常的语气问:“我倒是想知道,我不同意,谁能往我身边硬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