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温柔地笑着说:“麻烦校长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很忙,以后池愿的事情,不用再特意跟我说了。”
那一瞬间,脸都憋紫了的女孩母亲放声大哭,哭声凄厉,惊得谢绪耳鸣。
有人安慰,有人责骂,谢绪僵硬地转过头,看见池愿静静立在那里,站得脊背挺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池曦虽然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但没人敢闹到警局,让池家的小少爷被当成犯人审讯。所以事情被按死在校内,按照流程,池愿被记了处分,写了几千字的检讨,给出了一笔金额巨大的赔偿。
他是施暴者,可受害者离开前,却像被鬼上身了一样跑到他面前,很深地鞠了一躬。
谢绪本来就不相信池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说难听点,池愿想要什么没有,至于搞这么大?
他聚精会神,耳朵竖起来,听见女孩用很低的声音说“对不起”,更是当场笃定罪魁祸首不是池愿。
上一次是污蔑,池愿一声不吭受了。那这次呢,这次可是实打实的打架了。听说把两拨人分开的时候,曾侯有出气没进气,校医做了好几分钟的的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才把人救回来。
谢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走廊上团团转,头顶的头发被他薅下来一堆。
他转了两圈,往楼道一瞅,浑身血液都冷了,“不好。”
结着伴来的,十几二十个家长。
谢绪眼珠子动得飞快,没有在二十几张面庞中找到一张酷似财经周刊封面上印着的池曦的脸。
他兄弟就算不被学校处分,也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池家从来不是池愿的后台,是他的深渊。
家长来得太多,办公室挤不下,声讨的战场移到了空闲的阶梯教室。
压抑的空气中充满了哭啼声和谩骂声,似曾相识的场景,池愿站在靠近门口的角落,胸口堵得厉害。
他也受了伤,五官精致的脸上破了几处,衣服上沾着不知道多少人的血,腥味让他想呕吐。
曾侯被抱着宝贝儿心肝儿地关心了半晌,从自家红着眼的母亲怀里挣出来,可怜巴巴道:“妈,我痛死了,你一定要给我讨个公道,我差点被他打死。”
“好好,妈在这儿,谁也别想欺负你。”女人哭得妆花了一半,提着名牌包挤进家长堆里,加入向老师讨说法的队伍。
池愿孤孤单单站着,圈出一隅无人打扰的地盘。
意料之中地没人撑腰。就知道池家不会管。曾侯嘴里还带着血气,带着胜利者的兴奋和高高在上,走近挑衅,“一个坑跳两次,池愿,你真是个纯种傻逼。”
“再叫唤。”池愿冷冷的眼刀飞过来,“我让你连当傻逼的机会都没有。”
“妈。”曾侯突然拔高声音喊,眼里笑意肆虐,“他说应该打死我的。”
他背对着家长,表情只落在池愿眼里。
找死的疯子。
池愿不在意地笑笑,说:“如你所愿。”
他抬腿,这一次结结实实踹在了曾侯的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