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乞!”春日揉了揉鼻子,感到有点寒意,扯了扯衣襟,决定还是进去好了。
暗道,莫不是凤然师兄在念叨她,一想到自已下山后,他在厨房焦头烂额的模样,春日眼中这才真正藏有笑意了。
刚进书房浓郁的馨香就将她深深包围,香风袅袅,丝丝入骨,春日认得这紫金炉内的焚香味道,就是刚来白府第二道测试名叫玉人娇的莲花的香气,想来这白家主子很喜欢这种香气,除了在居住的范围种植满玉人娇,连熏香也是这种味儿。
“少爷?”春日站在他身旁唤道,对于她的声音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她无所谓地笑笑,就将手中的书集放回书架,再轻步慢移地走到一旁的茶椅上坐下,单手托腮静坐着看着白峁月。
这白府主子真是一怪怪的人,虽然这白府也好像藏匿了很多秘密。
跟他相处半月有余,算不得日夜想对,但也是朝夕相处,可两人相知甚少,或许比陌生人要好一点而已。
春日的视线沿着白峁月如墨的眉睫顺延而下,精巧的鼻梁,润泽却色淡的嘴唇,秀气的下巴略尖,白皙得过分的肌肤在瀑布黑发映衬下似无血色。这十几岁的少年真有种我见犹怜的气质,不过那张扑克脸却很能拒人与千里之外。
手指像按琴键般在桌上来回跳动,春日勾勒起浅意盈然的笑容。想到在梨树林中初看到他还以为是师傅的私生子呢?要不是两人的面貌实在相差太多,她差点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开口寻问了……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复而周始地滴落,滴答,滴答坠落在房檐上,雕栏上,莲花上,水塘中。
对于春日直勾勾的眼神白峁月似无察觉,漆黑无波的水眸仅投影着窗外水色朦胧的荷塘。
他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她呢?她跟他这半月多的认识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日积月累成为熟悉,这种感觉就好比冬天的气候,你没法把今天的温暖叠加在昨天上面,然后等明天积成一个春日。
春日在她的思绪中,而白峁月也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看到没有,她就在那棵树下,等你有能力就来找她吧,但如果晚了,这树就将她吸食干净,开出美丽的花朵,哈哈,所以你一定要快点。”邪佞的嗓音如从地狱伸出的触手不断催促着必须不断地快点,快点,不能停……
但不断倾下的暴雨迷蒙他的眼睛,也模糊了他的记忆,他看不清,也记不清了。但那仿佛烙印在脑海一样的语言却如诅咒让他不能忘。
在哪里?为什么他必须得去找她,为什么?
“我说……”一双弯睫如月的眼睛阻挡住他的视线,同时让他惊醒,得以从那慌乱如梦魇的回忆中逃脱出来。
“主子,在看什么,是雨吗?”弯下腰,弓着身子着倾前与他面对面。春日并不想说问这些话的,但是有一瞬间仿佛从他身上看到第一次遇到凤然师兄的感觉,那种脆弱得快哭出来却又极力想掩饰,害怕被人看出来。对于可爱又弱小的小动物春日总是比较容易心软。
轻敛睫毛,他错开春日那双像是看穿一切的眼睛。白峁月起身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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