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团团围住。
忠叔目带怨恨盯着小刀:“你还嫌害得我家小姐不够?要不是你,小姐怎么会下车?”他紧握手中方棱巨锤:“再跟来捣乱,就将你格杀当场。”
数十名银衣甲士和忠叔见小刀站立不动纷纷转身追着白玉车辇而去,周围人群也渐渐散开,留下小刀独自一人失魂落魄站在道中。
无论身边人车经过,小刀脑中一片空白始终凝立原地。只有忠叔那句话惊雷般在他耳中一遍遍回荡着:“要不是你,小姐怎么会下车?要不是你……”
脸颊上隐约感到一丝凉意,接着头上似有什么东西落下,直到连脖颈中也有水珠流淌,小刀才发觉不知何时空中已经飘起了片片雪花。
木然挪动脚步,小刀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路走回了三桅黑船停泊的地方。老咸鱼见他神色不对问了几句,小刀只是木然不语站在船头,任凭越来越密的雪片落在身上。
被尝到甜头的海胡子一伙人叫到还香楼的水手们个个满意归来,从头顶团团白气升腾的小刀身后悄悄溜回舱内。直到深夜,他们见小刀还是矗立不动才发觉事有蹊跷。
老咸鱼问过海胡子这天发生的事情,大家都觉得小刀不能为了几颗中品仙晶变成如此模样。第二天天亮以后,老咸鱼又试着叫了几次,小刀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虽然周围发生的事情都清楚知道,小刀心中却一直在回想着遇到白衣少女之后的事情,越想他越觉得忠叔临走时说的话没错,白衣少女确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落得那般下场。
车辇中传来的哭声一直在耳边萦绕,小刀怎么也不能原谅自己的过失,可是他回忆了无数次当时的情景,怎么也没能想出白衣少女是何时中了池震的阴招。
见小刀不吃不动已经站了一天一夜,老咸鱼和一群水手都是暗暗着急,他们见到小刀脸色阴郁不敢再去打扰,偷偷商量着明天去城中寻位诊病的先生来船上看看。
次日晌午,见到十几名派出的水手悻悻而归,老咸鱼按捺不住心火低声喝骂:“连这么一点小事儿都办不了?真是些没用的东西。”
“咸鱼叔,这事儿真不能怪我们。听说玄水宫的少宫主得了急病,到外都贴了榜文出来,只要谁能治得好那病就赏什么仙元。城里所有的先生都去了那边,我们跑断了腿还是找不到人。”
老咸鱼长叹一声:“可是……,算了,你们先去休息吧。让胡子再多派几个人和我……”他正说着突然看见小刀转身走来,不由得满面带笑:“东家,你没事了?”
小刀走到刚才说话的水手面前:“他们在哪儿?”那名水手被问得晕头转向:“东家,您找谁?胡子哥他们都在舱下呢。”小刀提高了一些声音:“我是问那些看病的先生。”
那名水手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街上到处都在议论这事儿,听说他们都去了玄水宫……哎,东家人呢?”他眨了下眼的功夫,面前已没了小刀人影。
一路迎着冷风向玄水城中狂奔,小刀接连问了十几名路人,总算找到一处几百人围成一团的所在。他双膀用力分开众人,横冲直撞挤到了前面,只见一张闪着银光的榜文贴在墙上。
“玄水宫晓于天下。如有通医术,识巫咒之贤士能化解少宫主怪恙,玄水宫必以仙元相谢。望诸位广传四方,引得名医来者亦同礼之。”
小刀反复读了几次回身大声问道:“烦请哪位告诉我,玄水宫在哪儿?”周围众人一齐哄笑起来:“小兄弟,你也去试试运气?沿着那条大路一直向西几百里,最高的地方就是玄水宫,不过你怕是挤不进去,宫门前得有上万人排着了。”
道了声谢,小刀腾身沿着那条大道奔去。所经之处耳中听到路人都在提及此事,不到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座高耸入云的壮丽冰宫,走近后人山人海,果然足有几万人等在长长冰阶之下。
小刀四下打量,凡是看到似乎有些本领的人就凑过去听他们谈论什么。连换了十几处地方之后,见几个儒生打扮的人正围着一名身穿麻衣的老年道士谈笑:“都说少宫主中的是咒毒,有陶前辈在,这仙元一定是轮不到我等了。
麻衣老道手抚花白胡须面带谦逊:“咒毒变化万千,若是不知何种咒法所致,纵是药神亲临也无能为力。贫道不敢托大……”小刀连忙凑了过去:“这位前辈,当时我就在旁边,那人的咒法我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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