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普行在城外假意搜寻了两日,黄昏时分按时回来,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实际上他心急如焚。父亲是一家之主,如今失踪,如果真的出事了,窦氏一门中,他这一支很有可能就会没落了。
尤其是在战乱中,群龙无首之下,一个选择不对,很有可能就会被灭族。肩负着如此重大的责任,窦普行觉得有些承受不住,因此忧心忡忡。
终于,一天过去了,按照计划,窦普行带兵回城。他已经做出决定,提前一日按照计划行事,先是打开城门,引诱绑架父亲之人出城,然后设法营救。
窦普行骑在战马上,带着士兵一路急赶,终于在太阳挂在山尖的时候,抵达了雍县城外。
“开门!”窦普行派出去的士兵大声喊道。
城门上,有人放下了吊桥,随后,城门被打开了。窦普行速度骑着马,速度最快,带着二十多名骑兵冲上吊桥,进了门,余下的士兵也加快了速度,赶入城中。
窦普行刚一进城,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在城门口附近的士兵,似乎比平常多了一些,而且,这些人看起来很有精神气,腰间挎着横刀,有一股杀意。
“吁!”窦普行勒住了战马,正要说话,这时,前方走来了一个人,正是郿县县令杨焕,在他的身边,还多了几个人,这让窦普行有些迟疑。
“杨县令,你……”窦普行说着。
然而不等他说完,杨复生打断了他的话,道:“窦将军,束手就擒吧!”
随着杨复生的话,那群看起来杀气腾腾的士兵忽然举起了手中的弓箭,而且,从城墙上,涌出了无数个人头和手臂,手臂上举着的同样是弓弩。箭簇在夕阳的余晖下闪闪发亮,让人心中一寒。
“你,你这是何意?”窦普行吃惊地说道。尽管原先怀疑杨县令是通唐弼的贼人,但随着唐弼身死,窦氏父子的怀疑之心去了大半,之所以去大兴城求证,也不过是为了确保杨县令不是反贼罢了。
“窦将军,反抗无益,雍县城中,已经都被我控制,窦太守也在我的手中,你若是投降,窦氏一门皆可保全。”杨复生劝慰道。
窦普行瞪大了眼睛,猛然一抬手指着杨复生,道:“是你,原来是你!”
“不错,是我!”杨复生负手而立。
“你!”窦普行拔出了横刀,一副要杀杨复生的模样。
“窦将军不必动怒,动怒无益,放下横刀,窦氏一门,皆可保全。”杨复生再度重申。
窦普行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红,他握着横刀的手掌在微微颤抖着,牙齿咬着嘴唇,鲜血润了嘴,沿着嘴角流下,但他没有感觉到疼痛。窦普行脑海在思索着,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无法救出父亲乃至于其他家人,可是,放下手中的横刀,意味着投降,杨县令会说到做到吗?
“杨县令,你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窦普行说道,尽管心中有了想法,但他想要弄清楚。不然自己也死了,窦家的仇谁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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