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的羊肠小道上,一辆牛车正慢悠悠的往前赶着。
坐在牛车后头的谢安娘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驾车的老汉聊着天。也是从老汉口中,他们才得知这里竟然是禹州的近邻,泽州境内。
难怪他们早晨下山花得时间,比上山花的时间还要多了将近一倍,感情是走错了路,误打误撞的就到了泽州的河口县附近的小山村。幸运的是,两人一下山还没走多久,就遇见了前去河口县城的老汉,这不,就搭上顺风车了。
“老伯,这回真是多谢您了,要不是您,我们估计还在路上走着呢!”谢安娘再次对热心载他们一程的老汉道谢。
“这从村子到县城的路远着呢,要是走路的话,得两个多时辰,再说,反正我也顺路要去县城半点事儿,带上你们小两口也不是什么难事,应该的。”老汉看两人面相也不像是兄妹,就以为这是刚新婚的小两口要去县城办事,只是这小哥也太冷了点。
谢安娘听到“小两口”这词,不禁朝晏祁看了一眼,见他一张俊脸上没什么反应,不过该解释的还是得解释,只笑着对老汉说到:“老伯,这您可猜错了,我们可是兄妹呢!”
“不是老汉我多嘴,你们怕是不是亲兄妹吧!老汉我这眼什么时候看错过,你们看着就很有夫妻相呢!”老汉笑哈哈的打趣道。
谢安娘听了这话,先是尴尬的往晏祁那边看了过去,熟料晏祁也正好望了过来,那双黑曜石般的眼中波澜不起,只是深深的望了一眼谢安娘,而后又略微垂下了眼睑,似是对此并不在意,并不屑于开口解释。
谢安娘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就怕越描越黑,只得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老伯,向您打听个事儿,从河口县到禹州城得花多长时间呀?”
老汉也不是什么不知事的人,见两人氛围古怪,也就从善如流的回答道:“你们还要去禹州城呀,这中午之前怕是到不了。从县城到禹州城走路的话,怎么也得三个时辰,要是坐车的话,也得一个时辰呢。”
谢安娘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也还好,能在天黑之前赶到禹州城就行!”略微思索了一下,想着既然中午之前到不了禹州城,不如在县城吃顿饱饭,这都饿了好几餐了。昨天只吃了那么两个馒头,今天更是什么都没碰。
“晏祁,我们要不就在县城吃了午饭再出发吧?总不好饿着肚子去赶路。”自从昨夜从山洞逃走的那刻起,晏祁看起来就有点不同寻常,只是她当时紧绷着神经,倒也没太在意。只是早晨从山洞里醒来,这股怪异并没有消散,反倒是随着两人相处时间越久而越发不对劲。
单就那双不再懵懂的眼来说,眼前之人就不像是个痴傻的。而且行为举止也大不相同,这么大的变化要想人不发现,除非那人瞎!
不知怎的,对着这样的晏祁,谢安娘喊不出“晏晏”这样略显亲密的称呼,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果然,晏祁听了谢安娘的话,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两人说话间,这牛车就已经从乡间小道汇入了宽敞平整的大道,周遭的车辆与人流也渐渐多起来。只是怎么觉得这里衣衫褴褛的人格外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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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县城,与驾牛车的老汉道谢告别之后,谢安娘和晏祁就来到了一家干净雅致的酒楼前。
两人走进酒楼,晏祁扫了一眼周围,大堂里基本都坐满了,他皱了皱眉。
再说这男俊女俏,犹如一对璧人的谢安娘和晏祁往大堂一站,立马就有不少视线看过来,虽说他俩穿着粗布衣裳,但身上的气质觉得的令人眼前一亮。
立马就有识眼色的小二迎了上来,“二位客官,可是要楼上请?”也没等人回答,就一边带着人往二楼去,一边介绍他们店的特色菜系。待二人选定位置,定下菜色之后,又麻利的上了一壶茶才退下。
谢安娘与晏祁选得正是靠角落的座位,这个位置清净、不引人注意,旁边也只有一桌正在吃着的人。
谢安娘坐定后,就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之后,又望了眼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的人,拿起另一个杯子,将茶斟好,推到了晏祁的面前,“喝吧!填填肚子。”两人从昨天中午之后,滴米未进、滴水未沾,她早就饿得受不住了,只是一直强忍着,想必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望着自己面前热气腾升的的茶水,晏祁怔了怔,而后一双墨如点漆的眼直勾勾的朝谢安娘看去,发现她说完话后,只是微低着头,专注的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文雅而娴静。
他有点不懂眼前这个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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