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齐氏平时得理不饶人似的,但每次她都是有理了才争讲这些。而且在这种时候,齐氏能站出来,还能退一步,可不全是为了他。
相比之下,范云芝和范云兰的做法就让张延远觉得不齿了。拿着这事来要挟,算什么大丈夫所为。他若是去质问,范云芝一定哭哭啼啼说是哥哥的意思,她劝都劝不及的。她惯会那样,自以为是弱柳扶风楚楚可怜,可在张延远眼中,这样的可怜就是可憎。
就算真的不是范云芝的主张,她也拦了,张延远也不会轻易原谅她。他早就看不上范云兰这个人,不对,范云兰算什么人,只是一个富家子弟手里不干不净的玩意儿。范氏居然不听他的告诫,仍偷偷跟范云兰私下往来,当他是傻的吗?
带着这两种情绪,张延远喝的醉醺醺回了衔玉院。
小女儿有了自己的屋子,主屋就成了他和齐氏单独相处的小天地。
齐氏半挽着头发,对着烛光读书。其实她手里这本是张令曦白日里在看的,她看着小女儿读的津津有味,也读来解闷。
张延远喝醉了酒,脚步有些重,惊得齐氏抬起头来。
昏黄的烛光给齐氏的脸上抹上了一圈好看的光晕,张延远咧开嘴笑了,只看了齐氏几眼,他就更醉了,像是喝了陈年佳酿。
齐氏的脸真美,头发半挽时显得随意而知性。
他醉醺醺地喊了声从真,脚下不稳摔了下去。倒是摔得不重,齐氏去看他,发现他已经打起了呼噜。
齐氏一脸漠然地让竹眉进来替张延远收拾好,她才叹了口气歇下。
之后,齐氏的病,时好时坏,不过不出屋子,性子越显娴静了,张延远越看越喜。
接范云芝进门的小轿子,是十日之后从偏门里抬进来的。整整十几日,她都没见过张延远。
老天突然让她轻而易举地进了张家的门,范云芝觉得难以置信。不过哥哥也说,在宁国公耳边说项几句,可是随时会丢了小命的活计,张家应该对他们兄妹感恩戴德。
可她心中有个疙瘩,本以为齐氏在老安人心中地位不高,可是听哥哥说,老安人拿主意前,竟然先遣了人去询问齐氏的意思。这就让她不得不留心了。以前她在外院,招惹不到这些人,不用过得如履薄冰,如今进了府,就要处处留意的。
不过,也许老安人是想在她和哥哥面前帮着齐氏立个威信,免得丢了张家的脸面,才刻意高抬齐氏一次。要不然,以齐氏的性子,绝不会老安人一说这事,她就立马答应了下来。怕是她知道老安人给她脸面,也忙不迭地遣了人来答应了这事,免得落了老安人的脸面。
她坐在小轿子里,想了一路。
马上就要见到晴姐儿了,马上就要见到渝哥儿和浙哥儿了。她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齐氏坐在正屋里等范云芝来敬茶。张令曦和张令晨站在她左右,面容严肃的像是左右护法似的。尤其是张令晨,死盯着门口,仿佛外面的人一进来,她就将人家生吞活剥了。
范云芝的住处被安排在晴姐儿的正安苑,既然齐氏做了让步,剩下的就是她来掌握着。别人说不了什么,她就是使个性子,难为范云芝几次,别人也都只敬畏她主母风范。
张令曦悄悄把小手塞进齐氏手里,偷偷递去个安慰的眼神。事情离她们想的更进了一步,剩下的,就看范云芝怎么作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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