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弗龙斯基从正厅前排的座位上看见了他堂姐,没有等到幕间休息时间,就走到她的包厢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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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名歌星指克里斯丁·尼尔松(1842—1921),是有名的瑞典首席歌星。一八七二——一八七五年在彼得堡和莫斯科演唱,获得极大成功。
“您为什么没有来吃饭?”她对他说。“我真诧异情人们的千里眼,”她微笑着补充说,只让他听到;“·她·没·有·在。等歌剧演完了的时候来吧。”
弗龙斯基询问般地望了她一眼。她点了点头。他以微笑向她表示感谢,就在她身旁坐下。
“可是我还清清楚楚记得您的嘲笑啊!”贝特西公爵夫人继续说,她特别感兴趣地注视着这种热情的发展。“这一切都哪里去了呢?您被抓住了吧,我的亲爱的。”
“我但愿被抓住,”弗龙斯基浮着沉静的善良微笑回答。
“老实说,如果我有什么怨言的话,那就是我给人抓得还不够牢哩。我开始失去希望了。”
“哦,您能抱着什么样的希望呢。”贝特西说,为她的朋友生气了。“①……”但是她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光辉,表示她跟他一样清楚地明白他抱着什么样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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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法语:大家开诚布公吧。
“没有什么样的希望哩,”弗龙斯基说,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对不起,”他补充说,从她手里拿过望远镜,开始越过她的赤裸的肩膊望着他们对面的一排包厢。“恐怕我变得很可笑了吧。”
他十分明白他在贝特西或任何其他社交界人们的眼里并没有成为笑柄的危险。他十分明白在他们心目中做一个少女或任何未婚女性的单恋者的角色也许是可笑的;但是一个男子追求一个已婚的妇人,而且,不顾一切,冒着生命危险要把她勾引到手,这个男子的角色就颇有几分优美和伟大的气概,而决不会是可笑的;因此他的胡髭下面隐隐藏着一种夸耀的快乐的微笑,他放下望远镜,望着他的堂姐。
“可是您为什么没有来吃饭呢?”她说,一面赞赏着他。
“我得告诉您呢。我忙不过来,您猜我在做什么呢?我让你猜一百次,一千次……您也猜不中。我在替一个丈夫和一个侮辱了他妻子的男人调解哩。是的,当真!”
“哦,您调解成功了吗?”
“差不多。”
“您一定要讲给我听听,”她站起身来说,“下一次休息时间来我这里吧。”
“我不能够;我要到法兰西剧场去了。”
“不听尼尔松唱吗?”贝特西惊愕地问,虽然她自己也辨别不出尼尔松的嗓子和任何别的歌星有什么两样。
“没有办法。我和人约好在那里会面,都是为我那调解的使命。”
“‘和事佬是有福的,他们可以进天国,’”贝特西说,隐约地记起了她听见什么人说过类似的话。“那么好,请坐下,把一切都讲给我听吧。”
于是她又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