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九交游广阔,活动丰富。先是喝咖啡,渐渐聚了一大桌的人。晚饭在大中华吃的,红烧鱼翅做得不功不过。饭后一帮狐朋狗友兵分两路,一帮去维也纳跳舞,另一帮去俱乐部打牌。
他们玩得很大,整晚下来起码几千块输赢。另三个吃红丸的吃红丸,抽烟的抽烟,徐仲九没嗜好,拿着申报边喝茶边看。茶水滚烫,他挑挑捡捡看完经济版,那边别人也准备停当,牌局可以开始了。
徐仲九他们是俱乐部的常客,年青时髦,出手大方。因此侍应生很愿意为之服务,时常进来添茶水,送水果盘,站在旁边陪着聊一些新闻。
正说到百货公司的千金嫁了纺织厂的小开,西式婚礼办得热闹非凡,是一场盛事。徐仲九摇头笑道,“这算什么,五年前我跟着……”
话还没说完,门被人砰地踹开,闯进一条大汉。
徐仲九比别人反应快,见势不妙往旁边一倒。
子弹落在他刚才坐的地方。
来要他的命的。
徐仲九自知这阵子为生意得罪了几批人,但一时之间却想不到是哪路人马要他的性命。而且这会也不是想的时候,他握住两只桌脚抓起桌子,奋力朝大汉掷去。
借着对方避让之际,徐仲九拔出枪,当胸就是一枪。怕对方死得不透,上前又是一枪。
这时外头已经乱成一团,徐仲九的心往下沉。俱乐部的安全向来很有保障,仍被突破了,对方来的人不少,是誓在必得。
想是这么想,总不能坐以待毙,徐仲九借着夜色往外闯。
然而跑到前院,他不得不停下来。前后左右都有人,他被包围了。
徐仲九拔腿仍旧往前冲。冲到人群中,他一脚踢在迎面而来第一个人的腕上。砍刀脱手而起,徐仲九抢在手里。挥起砍刀,他几下砍伤了两人。
但他不能跑。他一跑,对方没有误伤伙伴的顾忌,就可以使用更厉害的杀器。
徐仲九被人群挟裹住,他也不敢离开人群,拼命地砍砍砍,试图在力气用光前杀出一条血路。他不是没想到向朋友求援,但到这个时候他们仍没出来帮手,那是指望不上的了。还有司机。但司机擅长开车,在动手这上面才能有限,就算进来也无济于事,徐仲九只希望他见机行事,尽快找来外援。
这些念头都是一闪而过,徐仲九并没有想太多。他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可以四面八方地护住自己-在他伤人的同时,他也在被人伤,砍刀在他的皮肉上划过,同样会出血、会痛。
在生死面前,徐仲九变成了不知疲倦的铁人。但他终究不是。
难道要死在这里?
徐仲九深深吸口气,抓过离自己最近的人,挡在身上继续往外冲。
数把刀同时砍下,齐齐砍在“靶子”上,“靶子”发出长而凄厉的惨叫-徐仲九把“挡箭牌”推向他们,堪堪避过刀尖。脚下碰到什么,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手在地上一撑,徐仲九试图站起来。但没等站直,砍刀带着风声,直奔他头顶而来。
没有可进退的余地,徐仲九硬着头皮避开这一刀,受了侧面捅来的一刀。
右臂猛痛,再也抬不起来,他把刀交到左手,用尽身上所有气力挡住正面而下的第二刀。
两刀相碰,同时飞了出去,倒地的还有一个人。
徐仲九开了火。
但这件保命的东西在下一秒被人踢飞,他是真正的赤手空拳了。
不服!徐仲九不服。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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