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爹透露一下这话。”
自从闺女脑部受伤后就变得极为老成,事事都能考虑周全妥贴,小小就有这等谋算,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章氏压下心头的轻愁,将碗筷收拾好。
午歇了会,王老爷和两个公子及随从都随了沈家人到坳子里去栽扁草苗。
从院子通往坳子里的路特意绕了些距离以求路势平缓好通车马,路面同以鹅卵石铺成以增大磨擦,可容二辆车马并列通过。两边是山岭上天然的野生植物,并未刻意栽种绿木。
王老爷站在坳子里的土墩子上,看着下面青青幼苗精神亦亦地站在肥软疏松的沃土里,他激动得无法言语。虽之前就听沈家人说这扁草培植出来了,此时亲眼所见,那等心情好比抱上第一个孙子般喜悦难以言说。他顶着东家的信任,将这全部希望都交付给了沈家,沈家果然没有令他失望。这扁草若能入宫成为贡品,东家大少爷的仕途定会坦顺无量,他家的子孙也会步步青云。
含笑着望着自个的小儿子,他漂泊泼跋涉一生,不就为了帮这个最让他骄傲的儿子铺好道路吗?如今指日可待。
王盂枫拿出他好学上进的精神,不避男女之嫌地挤到照人身旁,让她教他如何种扁草。实际上是想晃到她面前,叫她不能忽视他的“美色”。什么男女之嫌?他都可以做她哥哥了,自然不存在这等嫌疑。
照人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狡黠一笑,她故作给他抓脸上的虫子,将他一张俊脸抹得各处一个黑印子。而他浑然不觉,依旧享受美人的恩遇。
跟在他们后面的李祈见状闷笑不已,被王盂枫那得意地眼神一瞟,他立时忍不往捧腹大笑起来,某人浑不自知被人戏弄了,还一副意犹未竟的模样,这小丫头可真狠。
“照人妹妹,别理他。”王盂枫对她眨眨眼,讨好的意味十足。
照人似乖巧地还以甜甜一笑,她是真的在笑,笑得无比开心。
夕阳西下,晚霞将天空中的白云染成艳红色,大地也披上了一层朱纱。王盂枫四仰八叉地倒在坳子里的荒草地上,再舒服地挪了挪身子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嗳,小照儿,过来躺一躺,真舒服,晚霞也很美。”他还真有些乐不思蜀了。
照人操着天真无邪的娇嫩嗓音,道:“盂枫哥哥,咱家的牛还没牵回来哩,你同我去牵牛好吗,我一个人不敢哩。”
王盂枫听后立马一跃而起,朗声笑道:“好哩,这活我最喜欢干了。”不就牵个牛,有什么难得倒他的。
李祈以眼神制止要上前帮忙的随丛王丁,示意他看味道就成。王丁识趣地摸鼻掩笑,也站在一边观望,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乐得看热闹。
“盂枫哥哥,你挑这担畚箕上去好不好?”照人她像个新加冕的皇帝般不断指挥着,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以望着一位伟大的英雄般期待地望着他,这人既然爱表现,她便多给他些表现的机会。
王盂枫一手捂着被牛角撞得发痛的屁股,干笑两声,“好嗳,”然后施施而来,一手撑起担子放在肩上。
一只手掌握不了平衡,一只畚箕便从扁担端步滑了出去翻倒在路边,他立时用捂着屁股的手去抢,却不防另一端的畚箕也往外滑将扁担翘起,把他的头打了一下掉到地上去了。可想而知,他身怀武艺却为何被牛角顶撞屁股了。
李祈和王丁丝毫不理会王盂枫那嗜血般的目光,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
王盂枫换上一副温文的笑脸转向照人,看了眼地上歪七倒八的东西,一手捂着头一手捂着屁股,小心地赔着笑:“小照儿……”倒了她的那畚箕,小佳人会不会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