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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农耕,沈丘山愁眉道:“这战也不知道打到几时,明年怕是赋税要增重哩。”
说起这茬,沈丘田也愁苦起来,作为一村之长,村里的富庶贫苦他自然关心非常,虽他自诩不是个多有能耐的人,但至少也得确保一方百姓生活安全无虞。
沈夫子抚抚长须,缓缓道:“皇上在承陟建立行宫时掏空了国库,如今户部正四处筹集军需,这打起仗来,粮草军饷就像个无底洞,怕不是一时能填平的……”
照人正洗了澡要回房,经过穿堂时听得沈夫子的话,她脚步略略迟缓了几步,很快又如常进了房里。这些事儿明日大哥会告诉她的。
辗转反侧地过了一夜,第二日清晨起来时,眼睛有些红肿,她取了融化的雪水浸洗了双眼,又饮了一杯温热过的雪水,这才感觉舒坦了一些。
家里个人的饮具洗具她都央她爹娘另外添上了,不然那舀水的瓢儿又用来一家人喝水,多不卫生啊。
照地先吃完早饭顶着寒风来学堂了,每隔三年一次的秋闱就在后年八月,如今边关大战,胜负不明,朝廷并未公布推迟应试的消息,沈夫子便与关夫子商议要他们参加明年二月的县试。他们有些不解两位夫子的用意,但相信沈夫子这样做自有他的一番道理,于他们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他四岁启蒙,跟着爷爷认字读书,六岁入学堂,得沈夫子教导七年,他虽说不得学富五车,自然也不会太差。但这决定来得太突然他还是有些措手不及,之中也有一丝跃跃试欲的兴奋之感,十年寒窗不就为了应试中第么?若能是能考中秀才的话,他家可是能免除赋税徭役的哩。
离年关只还有半月余,到明年春上二月,拢共也只有二月半余的时间,他得加紧努力才行,关于应试的准备这一块就要做足。学堂里有钱人家的子弟都另请夫子单独教授,已不再来学堂上学,他每天下学后还和族里的子弟到沈夫子家补充应试的学问。
学堂里的气氛极为紧张,再不若往日的谈笑风声。照地在位置上坐好,须臾关夫子便进来了,门外灌进一阵冷风。
众学子都缩了缩肩膀,安静地等着关夫子讲课。
往日吵闹惯了,关夫子还真有些适应不了这急遽地变化,看着台下空着的十几个位置,他心底有股重重地失落感,这是不信任他的能力么,所以都回家自请夫子授业?
晌午时出太阳了,阳光虽不太强烈,好歹聊胜于无,寒气也驱逐了一些。
章氏将被子枕头都拿出来晾晒,照人也将那头肚腹日渐沉重的獐子赶出院子里晒太阳,又在地上铺了厚厚的干稻草让它趴着。
“照天,上回相看的那女娃儿你觉得咋样?她家又托你小姑来说道哩。”章氏踮着脚将竹竿上的被子拉平,问道。
照天正在劈柴,见娘问他这话,便回道:“嗳,我觉着不大合适哩。”他也说不上哪里不合适,直觉不想同意。那女娃儿瞧着也挺贤顺的,样样不差,虽比他大了一岁,可他知道自个心里并不是因为这条才不同意的。
照人给獐子顺顺毛发,掌心被獐子舔了一两添,痒豁豁的,黑狗也凑热闹的在稻草上坐了下来,尾巴扫着稻草尖儿一甩一甩的。
“前儿才吃过你二表哥和三表姐的喜酒,过几日你三表哥也要办喜事了,咱得紧着多相看几个,不定就成了,我让你外婆和姨妈舅妈也帮着打听一下。”章氏晒好被子,又从伙房拿了一簸箕干辣椒出来,择了好磨辣椒粉。
照天将劈好的柴码成垛子靠墙堆着,晾干了好春天烧。他搂着柴片子,不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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