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亲提起,说同宗配亲与世不合,此处说明一下,前文已交待过族亲都是隔得非常远了,已出五服,是可以配亲的。*
回到家后,她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凳子上,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往肚子里灌了一大口。
沈丘田见他娘一副气愤地模样,忙问:“娘,你这是咋了?”
伍氏黑着脸将茶杯往桌上一掼,气道:“咋了咋了?不就是丘山那媳妇,咱想借他家的烤房烘个茶籽都不给,你说,这算啥自家人?”
沈丘田听了他娘的话,倒并不以为然,丘山那一家人都厚道实在,哪会这般小心眼子。倒是他娘,惯来是个啥性子,他这个做儿子的咋会不清楚?他小心地道:“娘莫不是误会了啥?丘山和他媳妇不是那般人哩。”
伍氏身子不动,只转过半颗头来瞪着自个的儿子,冷声道:“娘能误会啥?娘以为丘山媳妇不好意思跟邓家说,便自个跟邓说了让咱先烘。傍晚的时候娘就看到邓家在挪茶籽出去,刚刚娘又去看,你猜娘看到了啥?”
突然,她拨高嗓音道:“你娘我瞧着他邓家的茶籽还舒坦地在丘山家的烘烤房里呢,你说说,这是哪门子的族亲?哪个不是先紧着自家人才旁人的,他丘山倒好,眼里哪有自家人,我瞧着他根本不把咱家放在眼里。”
接着,她又“哼”了一声,把头转到一边去。
沈丘田听了这话心中很是无奈,他娘也太蛮横了吧,但因是自个的娘,他也不好说啥,只得软声说道:“娘,邓家先烘着就让他家烘干咱再烘呗,你说人家还没烘干你就让人家挪出去,这像话么?咱迟个一两天也不碍事的。”
“咋不碍事哩?”在门外将他娘俩的话听了个完全的沈全立,这会子见自个儿子帮着别人说话,他立即拄着拐杖进了屋来。
吼完儿子,他又转而安抚自家老婆子:“他娘,你莫生气哩,他邓家先烘就让着他家呗,那一两天咱家等得起。”
看来他爹娘完全是把丘山家的烘烤房当成自个家的了,沈丘田心下一阵无力感,垂头坐在一边喝着闷茶,也不吱声。
伍氏诧异地望着老头子,这老头子一向跟她一条心,刚刚说那话是啥意思?她正待要发作,就听得老头子说:
“丘山家这两年的日子过得是越发的好了,眼瞅着咱照天孙子也快到娶媳妇的岁数了,”沈全立缓缓坐上伍氏对面的靠椅,眉眼嘴角皆是笑意:“我想着,把咱家二丫头说给他,老婆子你觉着哩?”
沈丘田“噔”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鼓着眼睛瞧着他爹,“爹,你这是……唉,使不得哩,照天侄儿是啥样的人儿,咱玉莲是啥样儿的人,不登对儿哩。”
沈全立也瞪着儿子:“咋不登对儿了?咱家肯把二丫头嫁给照天,那是他多大的福气?就他家那点子家底能攀上咱家就不错了。”
“爹,你瞧着玉莲那样儿……”沈丘田说不出话来,颓然地坐下,抹了一把脸才又道:“爹,你就不能省着点儿心么,照天多好个人儿,咱不能害了人家哩。”
伍氏听了他家老头子的主意,心下很满意,也不为之前的事儿气呼了,“咋就害了人家?咱二丫头不过是有些中风,又能吃能喝的,就咱家这底子,给的嫁妆会少么,他照天娃儿是捡了多大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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