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她入住这里一周年的日子。纪念日当然要用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比如说——
乔羽飞一边洗菜,一边深深地叹了口气。虽说当初选择那个人的时候已经有所觉悟,但为什么、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要她来做!?可假如她不主动出手的话,依照那人的脾性,还不知要被拖到哪年哪月去!
不管怎样,今天一定要把最重要的事解决掉。
汤锅里咕嘟咕嘟翻滚着水泡,食材的香气四散飘溢,乔羽飞暂且按捺下熊熊斗志,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满意地眯起双眼。
不愧是某人从深山移植来的香草,加进汤里果然别有风味。
“不知道咸淡如何?”自言自语的同时用汤勺舀出清汤仔细品尝,不错,简直就是这一年来最成功的作品。
至此,一桌饭菜大功告成,她将热菜热饭用瓷碗扣好放在灶头,半是紧张半是期待地等待起某人的归来。
远远望去,渐浓的夜色中只依稀分辨得出一座房屋孤零零的轮廓,走进院门,黑灯瞎火,一片死寂。
灶房里没有人,门厅里没有灯,千万种不好的预感瞬间绞紧心脏,将他惊出一身冷汗。
人呢?她在哪儿?出什么事了?
里间卧房隐约传来微弱的喘息,他连忙抄起打火石冲了进去。
窗外透进朦胧的微光,床褥间紧裹在一起的薄被看起来像一个蜷缩成一团的人形,喘息声正是由此传出——
温暖的灯光驱走黑暗,她努力睁开迷蒙的眼,待看清守在床前的是她所熟悉的身影后,便安心地舒了口气,吃力地挤出浅笑:“有点烧,没事……”
冰凉的手掌旋即贴上她微微汗湿的额头,浑身上下郁积的燥热仿佛突然间找到疏解的出口,她忍不住贴着对方的掌心蹭了蹭,一声娇媚的低吟毫无预兆地打破一室沉寂。
怎、怎么回事?那么诡异的声音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原本贴在她额上的手像被火舌燎到一般飞速收回,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时候,对方似乎也呆住了。
身体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想要挣脱束缚,陌生的欲望席卷全身,令她坐立难安。乔羽飞只觉得浑身莫名的难受愈发厉害,她不愿对方担心,干脆一口咬住被角,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安睡。
半睁半合的明眸笼着一层朦胧的水雾,白皙的脸颊平添几分桃彩,云鬓纷乱,娇喘微微,他万万不曾想到灯光一亮自己竟会看到这幅“惊人”的景象。
一股幽香飘入鼻端,长眉微凝,冷静开口:“你吃了什么东西?”
“灶房里……汤……”
马上出屋察看,事实跟他的猜测出入不大,只需一个问题便能验证:“你动了苗圃里的东西?”
“是……你说的香草。”
“你摘的是紫梢草,虽有香气,但不宜食用。”他惊讶于自己心绪的浮动,别开眼光,顿了一顿才道,“它口服有催情的效果。”
所谓的五雷轰顶不过如此,居然碰上这种囧事,还让对方看到自己如此难堪的模样,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他?
至于今晚的安排……统统泡汤了。
想到小说电视中那些与她处境相似的男女药效发作时的样子,乔羽飞死的心都有了,她索性发狠咬住了嘴唇,企图以疼痛压抑体内不断升起的火苗。
“硬抗对身体不好,还是试着用药吧。”对方波澜不惊地提出中肯的意见。
乔羽飞的心中陡然升起一线希望:“什么药?”
“男子。”
“啊?”
平板的声调依旧没什么起伏:“眼下……就只有我。”
“不要!”
乍闻此言,心头当即传来刺痛,却依然能够平静地陈述利弊:“配药煎药都需要时间,你若是抗不过药效,可能会伤到自己。相比之下,靠男女欢合纾解药性简单迅速得多。”
他认为自己解释得足够清楚,却不料乔羽飞听后只是死命地缩成一团,闭上双眼,再也不做声了。同时,一滴清泪从她嫣红的腮边滚落,没入汗湿的青丝之间。
一边,心脏因她的眼泪而紧缩,另一边,眼前的景象看得太久,他竟会感到口干舌燥,身体微微发热,忍不住想要除去衣衫。
这种症状……为何……误食□□的并不是他啊?
“怎么回事——”
话一出口,他顿时被自己暗哑的嗓音惊得怔了一怔:奇怪,连自己都开始不对劲了。
被对方预料之中的反应气哭是不是就像傻瓜一样?乔羽飞开始深深地反省。
她和他之间总是缺乏沟通,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主动召开座谈会的任务依然落在她的肩上,推都推不掉。
强忍着满身的不适,乔羽飞慢慢开口:“我不是你的病人。”
“嗯。”
“也不是你的房客。”
“嗯。”
“也不是你的朋友。”
“嚼服。”
“啊?”乔羽飞惊异地睁眼,发现对方将一粒黑色的药丸送至她嘴边,眉宇间微有懊恼之意:“这药是现成的,可以安神助眠,我竟然把它忘了。”
她乖乖含住药丸,嘴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对方粗糙的指尖,心脏顿时一阵剧烈的鼓动,她慌忙闭上了眼。
她当然不是他的病人和房客。
但……连朋友都不是?她和他的关系甚至还不及她那几个友人么?
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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