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是一封信与一把刀。
信上只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小楷——“本王同羽飞似乎久无进展,如此情形,着实堪忧。”落款是朱红色的西黔国君大印,让人想装作没看到都难。
刀长不及尺,没有刀鞘,其刃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吹毛可断,由此推断砍起人来也不会含糊。刀柄上镶有数颗价值连城的宝石,刀身刻着“东垣肃野御制,X年X月X日”的字样。
信和刀是在一个平和的午后同时出现在桌上的,以至于某人最初误认为刀和信出处相同,而连连惊叹着“果然男主都在黑化吗,居然连那个乔天都也不能幸免”达半个时辰。及至看清刀上的铭文后,某人才像被掐住脖子的肥鸭一样停止扰民之举,左瞧一眼信笺,右看一眼利刃,思绪飞向了千亿光年以外的宇宙。
大概经历了半个世纪之久,室内响起一声长叹: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啊,本来还想拖更久的……”
与此同时,几颗臭鸡蛋划着形状优美的抛物线呼啸而至。
以“天女争夺战”筹备委员会为名的烫金请柬当即发出,落款一律是醒目的“某羽”二字。与此同时,署名“乔羽飞”、加盖了护国天女之印的若干封私人信件送出了憩霞殿,据说此举引起了无数有心人士的密切关注。
于是,世人瞩目的首届“天女争夺战”在一个平凡的冬日——腊月二十四日这天清晨拉开了帷幕。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正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然而,西黔王宫正门前却聚集着一股不寻常的低气压云团。当天数十名城中居民声称自己看到了宫门附近局部区域雷电交加的怪异天气,并将之归为天女的神迹,当然这是题外话。
实际上,当时的场面只是有些混乱……而已。
“东垣王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一句话道出众人的心声,惊异过后,场中黑衣黑马执弓佩剑的男子当即成了众人杀气汇聚的目标。
“哼,既然来了,就不必回去了。”天命城年轻的主人以不逊于对方的气势展开言语上的攻击。
马背上的中年男子轻松应对:“哦?真无情啊,我怎么说也是你的舅父吧,还是说这就是西黔一贯的‘礼遇’?”
“先保住自己的命再想着继续甥舅之间的闲谈吧。”说话同时飞身攻击的是身着紫袍的少年。
“迅速召集人马,封锁城门!”
“毅昌得令!”
“既然佐相大人已经采取了必要的措施,那就意味着没我们什么事了吧。那边的……是叫晓生还是泽逸的,要过来这个位置么?”
“不必。”
“依清辉兄之见,这会不会只是‘那一位’一时兴起——”
“那家伙怎么会做这种事?虽然她苯了些,可也不会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就召集一大帮捣乱的家伙!”
“那鸣玄兄认为殿下是认真的?还是说你是这么希望的呢?”
“怎、怎么会!?”
使得混乱暂停的是响彻天际的高喝:“诸位,时间有限,请不要让我家羽飞在憩霞殿苦等。”
喧嚣结束,众人的目光移向巍峨的门楼之上,那里不知从何时起多了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人影。
喧嚣再起。
“什么人!?”
“可疑份子!”
“羽飞怎么会是你家的?”
“那家伙是我的!”
“你又是什么人?”
伴随着众多无害的(瀑布汗)口头攻击,一只羽箭以雷霆万钧之势……擦着那个倒霉的人形靶子的头顶飞过。
“手滑了一下。”某陛下云淡风轻地吐出五个字,而后重新调整了弓弦的松紧。
“恭怀兄,没想到你曾同这种主君共事,请允我再次表达对你的景仰之情。”
“哪里,清辉兄也颇不容易。”
“你、们、两、个……现在是互相吹捧的时候吗!?”
……
“我就是某羽,发出请柬的是我。”
一句话成功控制局面。
“相信各位看过请柬之后对这次活动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在此我详细地说明一下,本次天女争夺战是针对本文男主迟迟没有定论的情况而特别设置的,只有收到请柬的角色方可参加。为了选出令读者无可挑剔的男一号,在这次比赛中设定了若干关卡,只有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男主才能赢得胜利,到达本次比赛的终点憩霞殿,从而以男一号的身份获得西黔天女殿下——”
“还不宣布比赛开始!?”
“太啰嗦了!”
“废话真多!”
“到底要不要比赛啊?”
被四下里铺天盖地的抗议声吓了一跳,自称某羽的家伙擦了擦冷汗,不情不愿地宣布:“那么,比赛正式开始。请各位选手好好表现,不要辜负殿下的期望。”
一时间,在场众人心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随着请柬寄至手中的那封热情洋溢的鼓励信。
宫门之上,主办方唯一的成员疑惑地抬头看天,小声嘟囔道:“奇怪,气氛变了,错觉吗?”
此时的憩霞殿,忙于准备工作的几位宫女刚好在工作间歇问起自家主上那些信的去向。
“唔,包括送去东垣的一共有九封呢,虽然写给东垣王的确有点儿别扭,不过如果只是礼节性的鼓励的话……”
“鼓励?”
“嗯,说是邀请这几个人参加迎接节日举办的障碍赛什么的——我提议过比赛羽毛球的,可惜被否决了。”
“呃……什么是障碍赛暂且不提,发起比赛并且拜托您写信的那位究竟是——”
在侍女们好奇的目光中,憩霞殿的主人叹了口气,以一副白发老爹提起不肖子的表情沉痛道:“当然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作者了,除了她还能有谁?”
“那么,第一关是——‘洞房花烛夜的占卜’!”
题目宣布后,现场一片寂静,原本排山倒海的冲天斗志仿佛刹那成间为冰桶挑战的牺牲品,有气无力地委顿。接着,质疑声接连响起。
“什么乱七八糟的关卡?简直胡闹!”
“难道不是比武么?直接武力决胜负!”
其间也掺杂着不和谐的音符。
“年轻人真是毛躁。”
“看来陛下值得称道的也只剩骑射之艺了。”
顿时招致更大声的反驳。
“那便请阁下指点一二。”
“找死,本殿主现在就成全你!”
场面一时又要失控,主办方的唯一成员用力敲响身侧铜锣,在“咣”一声巨响后颤悠悠的尾音中声嘶力竭地大喊:“这个占卜是很准确的!难道你们不好奇洞房花烛夜面对新娘会说些什么吗?”
鸦雀无声。每个人似乎都想到了什么,有人淡淡一笑,有人强做镇定,有人跃跃欲试,有人面颊微红。
某作者不失时机地开口:“那我们就开始吧。”
首先是抽签,抽到白签的为占卜主持人。
儒雅青年举起手中白签,脸上不无遗憾:“看来在下没有参与占卜的机会了。”
可当他私下听完规则后,顿时万分庆幸自己无须参与。
充作占卜屋的小房间里,主持人端坐方桌后,面前摆着记录用的纸笔,但第一位占卜人进门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主持人身后挂着的乔羽飞画像。
“清辉兄,我当年的旧作为何会挂在此处?”
“作者说,这样比较容易联想……”
“……真是有趣的人呐。”
占卜开始。
占卜人:恭怀。
文清辉(拈起手中铜币):这是一枚铜子儿,有字一面为正,虎纹一面为反。(将铜币抛起,接住,握入掌心,伸拳)你可以摸一下,判断朝上一面是正是反。
恭怀(狐疑的目光):这个占卜……难道是近来流行的那个……
文清辉(苦笑点头):正是。
恭怀(轻笑):明白了,恭喜清辉兄逃过一劫。
文清辉(庆幸):还好还好。那么,有请。
恭怀(摸,万分确定):正。
文清辉(摊掌):是正,那第一个问题你无需回答。
恭怀:什么问题?
文清辉:是否有意中人?
恭怀:真是可爱的问题。
文清辉(抛,接):第二问。
恭怀(摸,确凿无疑):正。
文清辉(看):恭喜,第二题也无需回答。题目是你有没有亲过她?
恭怀(不慌不忙):呵呵。
文清辉(抛,接,故意握紧):第三问,是正是反?
恭怀(稍作尝试,并不勉强):呵呵,保密。
两人相视一笑。
文清辉记录:洞房花烛夜你会对新娘说的话,恭怀,“呵呵,保密”。
第二名占卜人入内。
占卜人:千夜。
千夜(第一眼看到画像):这家伙的画像怎么在这儿?
文清辉(淡定):我也不知。
千夜(皱眉):这么丑,谁画的?连个落款也没有!
文清辉(淡定):不知。
走出房间的恭怀(打喷嚏):谁在说我坏话?
千夜:那你还知道什么?
文清辉(忍下不耐):开始占卜吧。这是一枚铜子儿,有字一面为正,虎纹一面为反。(将铜币抛起,接住,握入掌心,伸拳)你可以摸一下,判断朝上一面是正是反。
千夜(疑惑,摸):什么鬼占卜——反。
文清辉(看):错了,那么这个问题你必须回答,你有意中人吗?
千夜(面孔瞬间涨红):什么破问题!意中人什么的我才没有!
文清辉(捂耳,点头,记录)
千夜(羞恼):你记下来做什么?!
文清辉:占卜结果当然是要交给羽飞的。
千夜(傻眼,慌张):那你等等,我再想一想!嗯,算有吧,勉勉强强……
文清辉(不耐,重新记录):那么,第二问。
文清辉(抛,接,伸拳):是正是反?
千夜(收敛,不敢大意):正。
文清辉:错了,这个问题也要回答,你亲过她吗?
千夜(无意识地瞟向画像,面色酡红):……尚未。
文清辉(抛,接,故意握紧):第三问,是正是反?
千夜(因为握拳很紧摸来摸去摸不到而暴躁):你到底让不让我摸?!
文清辉记录:洞房花烛夜你会对新娘说的话,千夜,“你到底让不让我摸?!”。
千夜(五雷轰顶,呆……)
第三名占卜人入内。
占卜人:鸣玄。
鸣玄(看一眼画像,面无表情地落座):说吧,怎么占卜?
文清辉(抖擞精神,拈起手中铜币):这是一枚铜子儿,有字一面为正,虎纹一面为反。(将铜币抛起,接住,握入掌心,伸拳)你可以摸一下,判断朝上一面是正是反。
鸣玄(略有失望,摸):这么粗糙能占卜出什么?正吧。
文清辉(看,不怀好意的笑):错了,那你必须回答一个问题,你有意中人吗?
鸣玄(目光冰冷):那是自然。
文清辉(不自觉地后缩,抛):第二问,摸吧。
鸣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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