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见到传说中的东垣王了,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必须先问一下盘烈西黔和东垣的礼仪有什么区别,她明天的装束应该是什么样的,别要在东垣君臣面前丢了西黔的脸才是。
他们今晚将要驻扎在一条河流的附近,据说再往东走大约半个时辰就能看到远处伫立在地平线上的东垣国都浮彰城了,为了明天的迎接仪式,盘烈下令不再行进,一队人马上路以后第一次不到黄昏就停止了前进,开始布置营帐准备休息了。
问了几个人都不知道盘烈的下落,乔羽飞皱着眉头离开队伍自己去找。
午时刚过,天色有些昏黄,空气中弥散着令人烦躁的因子,老天爷吝啬地连一丝热风都不肯施舍给这片土地,只剩下一股闷气滞塞于天地间,预告着阵雨的来临。
如果乔羽飞记得没错的话,刚吃过饭那会儿还是一派晴天丽日的景象呢。
土生土长的东垣人自然早已习惯了这样说变就变的天气,不用领队吩咐,就各自手脚麻利地开始搬运行李、搭建营帐。
在这种时候,没人注意到乔羽飞的行动,于是她得以独自溜到河边找人而不被侍女们发现。
穿过一片茂密的芦苇丛,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不远处的河滩上坐着的那个人正是乔羽飞此行的目标。
盘烈左手托着下巴支在膝盖上,看起来像在假寐,乔羽飞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背后,刚想开口叫醒他,忽然眼前寒光一闪,某种冰凉的东西架在了她颈上,让她惊愕之下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但一时间还做不出任何判断。
看清接近的人是谁后,对方显然比她还要吃惊。盘烈惊讶过后迅速把紧握在手中的长剑插回鞘里,躬身请罪:“臣该死,请天女恕罪!”
后知后觉的乔羽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敢情自己这一条小命差点儿就终结在此了。一想到自己再次得以大难不死,乔羽飞长出了一口气,拍拍胸口道:“算了,我还好。”
直到脸上有了血色,乔羽飞才微嗔道:“只要有人从背后接近你你都会反应这么剧烈吗?下次看清了再拔剑,我可没那么多条命轮着来。”
要是看清对方再拔剑的话,他和主上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这么天真的言论只有没经历过生死危机的人才会有,对于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盘烈唯有不屑。
没有注意到对方神情间微妙的变化,乔羽飞想起了自己找人的目的:“盘烈,你能不能给我讲一下东垣的礼仪,我明天该注意些什么,怎么做才不会失礼?你抓紧时间教教我。”
“依臣看来殿下并没有学习的必要。”反正无论怎么学,结局也只有一个而已。
乔羽飞曲解了他的意思,以为自己的礼仪已经完美到了不需要进一步学习的程度,早先悬在半空里的心立马放松了下来,兀自在一边窃喜,却不知道对方看她的眼光带着一丝怜悯。
哗——
哗哗——
芦苇丛突然开始骚动起来,一阵狂风从地平线那边横扫而来,涌动的乌云刹那间布满了天空,一道紫色的闪电毫无预兆地撕裂了西边的黑幕,同时映亮了两个人的面孔。
紧接着“咯嚓”一声巨响几乎要把人的鼓膜震破,盘烈猛地想起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女子,随即收回目光,扭头看向旁边。
出乎他的意料,乔羽飞不但没有吓得发抖,相反还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低呼:“好漂亮!”一双眼睛聚集了天地间唯一的光芒,亮得摄人心魄。
就在目睹这个情景的一瞬间,盘烈开始产生动摇:究竟是他们的情报错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