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才没闹腾,原本以为只是拆迁上的小事,可小的看那几个人行迹可疑,屋内满是鸟羽,找机会进屋看了看,院中并无不妥,只是养着几笼信鸽,事后小的想了想,这徐闻并不是京城,哪有那么多斗鸡遛鸟之徒,所以昨夜就带人盯了上去,下半夜发现了这伙人偷偷往城外运东西”。
“运什么?”毕德胜也提高了警觉,信鸽可不是什么人家都玩得起的,何况是这边远之地。
“天黑,小的怕这些人跑了,就跟了上去,只见这些人把东西运到城外三里的一座小山上埋好,这些人返回县城以后,小的就悄悄上前排查,发现竟然是一批兵器,其中还有一门铁尊炮”华林说到这,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是会武功,寻常十多个人不是他的对手,可对方有炮,那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毕德胜沉默了,他搞不清这些人的来路,不过有二个可能,一是白莲教,嘉庆年间白莲教可是祸害了三个省的,搞到一批火器并且隐藏下来并不是难事,第二种可能就是洪杨逆匪,绝不可能是一般毛贼,因为就算是一般绿营也不会铁尊炮这等玩意。
“大人,要不要小的这就派人把这伙人抓了”华林凑上前说道。
毕德胜暗想,由于拆迁十分仓促,这伙人估计是怕拆房子的时候露出破绽,所以昨天才会和工房的人起了争执,到了晚上就把武器送出城,想来还没做好动手的准备,这事情必须和张思道商量才行。
“先等一等,派人给我好好的盯着这伙人”想了半天,毕德胜才吩咐到,华林领命,转身就要出门。
“等一下”毕德胜叫住华林。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你说这伙人还养着信鸽?”毕德胜抓到了一个重点。
“正是”华林不知毕德胜想法,一五一十的说道。
“你能在不惊动这伙人的前提下偷出一只信鸽吗?”。
“能”华林斩钉绝铁的说道,他对自己的轻功还是有信心的。
“好,你今夜就偷出一只信鸽,天明时放出,用快马跟着鸽子跑,看看信鸽到底飞往何处,我料想因该不会太远,要是追不上,那就记好鸽子的飞行的方向,沿着那个方向小心盘查”毕德胜想到,这个地方极有可能是个通信站或者隐藏武器的地方,运气好,一定会找到其他人藏身的地方。
“小的这就去办”华林听完,一脸兴奋,这事情可是压在他心头的巨石,现在总算出现一抹转机。
华林一走,毕德胜也睡不着了,转身到张思道休息的房间,张思道屋子还亮着灯,毕德胜敲门而入,张思道正在和冯克东商量着什么。
“东翁,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张思道见毕德胜脸带急色,询问道,毕德胜也不避讳冯克东,把华林汇报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有把自己吩咐华林的事情也做了交代。
张思道一听,也觉得事情辣手,这明显就只是一个据点,现在抓了,依照这些人的疯狂,免不了又会断线,可要是盯着,万一有点风吹草动,还不打草惊蛇。
“东翁的计划并没错,一切等华林的消息再说,要是事情顺利,那就好办,要是没跟上信鸽,或者没找到巢穴,那就把人抓起来”。
见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毕德胜也只有叹口气,转眼看到冯克东在做账,忍不住问道:“冯先生,这么晚了还在做账,你也要注意休息啊”。
毕德胜不说还好,一说冯克东就炸了:“东翁叫我休息,我怎么休息得下去,龚所长找来的那些人,东翁眼睛都不眨就使出去了十一万两白银,按照东翁的说法,这还是第一笔”。
“你忙,你忙”毕德胜摸摸鼻子就要出屋子,可冯克东不干了,一把拉住毕德胜:
“东翁正好,县学这里必须缩减规模,招学生容易,可是养学生难,学生不同于军士,还要分发笔墨文具,书本,四季衣衫,另外还有禄米,饭食,照着东翁的说法,招收二千贫家子,一年最少都是十万两,这还不算学老师的俸禄以及杂费,县衙根本支应不了”。
毕德胜被拉住,只能站住脚步“贩盐不是狠赚了一笔吗,另外抄家的时候也有进项,怎么现在就开始叫穷”,毕德胜不回嘴还好,一会嘴,冯克东的胡子就抖动起来,一笔一笔的毕德胜算起账,总而一句话,毕德胜太大手大脚了,就是金山银海也耐不住他糟蹋,县衙可以住就行,非要花费几十万两银子,另外县里的小吏,增加俸禄不算还要帮他们建房子,这是恒古未闻的事情。
毕德胜耐着性子听完,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找到来钱的路子,把窟窿填了,才被冯克东放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