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道从户房师爷那里知道了毕德胜打算重新修建城池的想法,气呼呼的找上门来,毕德胜和龚振麟正在吃着阳春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看到张思道,毕德胜让了座,张思道却站在那里不肯就坐。
“张先生,是什么人惹了你了”毕德胜放下碗,抹了抹嘴,笑着说道。
“东翁打算建城?”张思道冷声问道。
'“是啊,徐闻县城过于局促,建城势在必行”。
“造价一百七十万两银子?”。
“这只是预估价格,经过细算以后或许还会少些”毕德胜已经听出了张思道语气中的不悦,有些小心的回答到。
“东翁可知道,这一百七十万两可以购买多少火炮,可以购买多少枪械,可以武装多少兵马吗”张思道这老小子彻底发作,站到毕德胜面前喝问,喷了他一脸口水。
毕德胜知道了张思道为什么发火,坦然的说道:
“先生当徐闻是过客,可我当徐闻是根本,或许先生觉得徐闻太小,不值当如此投入,可先生须知,不谋一地不足以谋一域,如今虽是乱世,刀枪说话,在先生看来,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我们的世界在徐闻外面,现如今就只有练足兵马即可,可在我看来,咱们需要的是一块根据地,没了根据地,咱们就如无根的浮萍,徐闻是咱们的第一步,这第一步,就需要坚实一些”。
张思道确实有些心急,毕德胜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理,可这一百七十万,实在是高的吓人“就算你说的有礼,可这一百七十万,你打算从哪里拿出来”。他知道毕德胜家里有钱,可有钱人也不是这么花的。
“建城需要用钱吗?”毕德胜讶然问道。
张思都脸一下就绿了,以为毕德胜消遣他,正要发作,可毕德胜接着说道“先生但请放心,修建这县城我已经有了定计,不需要咱们花一分钱,或许还能赚些钱”。
张思道看毕德胜不似作假,有些狐疑起来,自古建城修路都是官府出大头,乡绅们赞助一些,前些日子,县衙也收到了两万多两银子,可两万多两和这一百多万两零头都比不上。
“先生容我卖个关子,过些日子就见分晓”毕德胜腆着脸,把张思道扶了坐下,又帮他续上茶水,张思道这才消了气,可也半信半疑。
第二日一早,毕德胜就出了县衙,到旁边的县学视察,徐闻县城真的很小,再加上两处本就在一个地方,十多步路就到,他心里对建城资金已经有了计较,县学是关键所在,跨步进了县学那半掩的大门,入目就是三间行将倒塌的屋舍,屋舍正中供奉着孔子像,看着孔圣人头顶的一抹青天,毕德胜叹了口气。
一位正在扫地的老杂役听到响动,眯着眼睛打量着毕德胜,看到毕德胜的官服,赶紧跪了下来,毕德胜让高升扶起他,移步朝二院走去。
清人为了取得参加正式科举考试的资格,先要参加童试,参加童试的人称为儒生或童生,每年由县令组织考试,录取“入学”后称为生员(清代有府学、州学和县学,统称为儒学)。
儒学和孔庙在一起,称为学宫。生员“入学”后即受教官(教授、学正、教谕、训导)的管教。
清初生员尚在学宫肄业(有月课和季考,后来变成有名无实了),又称为生,俗称秀才。这是“功名”的起点。生员分为三种:成绩最好的是廪生,有一定名额,由公家发给粮食;其次是增生,也有一定名额;新“入学”的称为附生。每年由学政考试,按成绩等第依次升降。
清代的科举考试制度分两个阶段,一个是科举的初步考试,一个是科举的正式考试。科举的初步考试有这么三种,一种叫童试,一种叫岁试,一种叫科试。
童试,一般又叫做“小考”,凡童子开始应初试的时候称做“童生”,童生经过一定的考试选拔,在县里面选拔了以后到督学进行考试,督学考试合格就可以称做“秀才”了。
大家或许都看过范进中举,范进是多年的童生,最后终于考上秀才了,秀才每一年考一次,这也是一个选优的过程,这叫“岁试”。
每三年还要参加一次大的考试,叫“科试”,每三年考一次,主要是为了推举举人考试的资格,通过这个考试的提名,便有资格参加举人的考试。范进刚好赶上童试这一年也是科试的同一年,他考上了童试的第一名秀才,自然就有资格参加举人的考试,这就是科举的初步考试。
一个县的文教也关系着县官的前程,但凡是正牌出身的县令,都会比较重视本地的教育,因为他们前程不是一般杂牌官员能比,在操守上还是有些分寸,可徐闻县三年没有县令,县学废弛,同样三年没有一人通过科试,也就是没有一人有资格参加乡试。
毕德胜红着脸走进二进院子,这里就是县学的真正所在,院内正中有三间大房,看摸样就是教室,旁边各有六间,那就是教师办公的地方和学生住宿的地方,举目望去,屋舍之中空无一人,旁边的办公室,也是大门紧锁。
“小的禀报明府,县学已经年余没有开课,县学给付给生员们的禄米也停发两年,实在是没有法子啊”。打扫的老杂役许是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