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
周邦元府邸,前任典吏周邦元也是一宿没睡,直到衙门有人来传,说户房失火,他才有些安稳,同时有让人快马到知府衙门的靠山通传,一县典籍失散损毁,知县是要担责任的,轻了罚俸,重了是可以处以流刑,这就看怎么运作了。
这里事情才办完,那边陈捕头一脸晦气的进了大厅,拱手说道“周头,有人和咱们作对,昨天夜里放出去十多个兄弟,今天一大早全都被人点了,我去看了看,手脚都被人给打断了,就算接起来,也都成了废人”。
周邦元一惊,典吏说到底就有点属于后世的县政法委书记,陈捕头手底下这些人他都清楚,算下来都是些会拳脚的,一夜之间竟然全被人废了,那这个势力让他有点毛骨悚然。
“县衙里有没有什么动静”周邦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毕德胜,陈捕头摇摇头“咱们在县衙里面有人,昨夜前后门都没有开过,决计不会是那里出来的”。
“会不会是吴伯宗,在柳泉县也只有他的南湾水检司有这个实力,昨日衙参,水检司的吴伯雄也没有到,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陈捕头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他的水检司最近有什么动作”周邦有也不得不谨慎起来。
“吴家把水检司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招收的都是族中子弟,咱们的人很难混进去,不过倒是听说前几日吴老二去了一趟澳门,买了一门洋人的火炮回来”陈捕头有些不肯定的说道。
周邦元眼神一缩“去,把耿彪和于诺奇给我找来”,陈捕头拱拱手,出了大厅。
户房前任书办海东聊,一大早就被知县的长随叫起了身,说是昨夜县衙失火,知县让他回衙门问话,海东聊昨夜就得了准信,再加上他派去的人都回来领了赏,所以倒也不怎么害怕,整理了一番,才施施然的跟着高升进了县衙。
可一进县衙,他就有些感觉不对,因为不是到一堂二堂问话,而是直接进了后院县令书房,虽说县令没有带家眷履任,可这后院也不好多进,特别是现在这个当口,让人误会总是不好。
书房内,毕德胜拿着一本中庸,细细观看,高升领着海东聊进了屋子,就退了出去,海东聊行了一礼“学生海东聊见过明府大人”他是县学的童生,身上带着功名,所以倒也不用跪拜。
毕德胜没有回话,还是这么坐着,海东聊不是周邦元,也不敢呱噪,静静的等着,过了一个时辰,毕德胜放下手中的书,淡淡的说道“你可以走了”。
“什么?”正站的腰酸背疼的海东聊一听,心头火气,可还是强忍着,转身出了书房,穿过二堂时,负责侯门的杂役媚笑着问道“海书办,县尊大人找你何事”。
海东聊知道这人,虽是一个杂役,可也是周邦元的人,没好气的说道“什么话都没说”说完就出了仪门,杂役眼睛一转,看着海东聊的背影吐了口吐沫,从另一道角门溜了出去。
海东聊刚回到自己家,周府的人就上了门,海东聊只得跟着来人,到周邦有府邸,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失魂落魄的出了周府,周邦有同样问了问他毕德胜找他何事,他也据实说了,毕德胜一句话都没和他说,周邦元勉励了他两句,接着就让他把私帐交出来。
海东聊论资历,比起周邦元更甚一筹,周邦元进县衙当撰写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书吏,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够久,他也知道周邦元的手段,这明显就是周邦元不在信任他,想到这些,海东聊心头惊起一阵冷汗。
刚回到自己家,知县的长随又站在门口“海先生,我家大人有事找你”。
海东聊此时还怎么敢继续前往,推说身体不适,高升也不勉强,转身走人,海东聊吐了口气,正要进门,身后冒出两人,一人脸上一道刀疤,差不多从下颚贯穿到耳根,另一人没了个眼珠,常年蒙着一块黑布。
“海书办,我家老爷说不用麻烦你在跑一趟了,现在就可以交给我们带回去”刀疤脸冷冷的开口说道,海东聊当然知道这两人是周邦有蓄养的死士,都是些亡命之徒。
海东聊点点头,进了家门,沿路也不理会下人,直接把人带到书房,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一本厚厚的账册,交到刀疤脸手中,刀疤脸也不含糊,接过账册看了看,朝海东聊拱拱手,出了书房,两人一走,海东聊瘫坐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他才起身,回到刚才打开的暗格,把暗格的底板打开,取出一本手掌大小的小册子,摩挲了一阵,贴身装好。
当天晚上,毕德胜身边的长随高升再一次到了海东聊府上,这次可没有那么好说,海东聊不得已,只好又跟着高升进了县衙后院,还是那间书房,这一次,毕德胜还没等他说话就开口喝骂到。
“海东聊,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