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看了看,然后也一仰脖子吞下去。我们俩各自发了誓言,他保证会告诉我咒鬼降转移的方法,而我则保证会放他一条生路。
以蛊起誓,是一种很神秘的仪式。随意吞吃一只蛊虫后,倘若日后违背了誓言,这蛊就会从你心窝里钻出来,让你受万蛊噬心的痛苦。谁也不明白,这誓言由谁来确定,更没人知道,那冥冥中对违背誓言的人做出惩罚的力量从何而来。不过,这并不影响以蛊起誓成为养蛊人之间唯一会相信的承诺。
相比我所受的痛苦,我更希望本命蛊能够苏醒。因为,它是替我受的这罪。更何况,它醒来后,我也能得到不少好处。
之后,养蛊人将转移咒鬼降的方法说了出来。
这法子不算复杂,以自身血肉和本命蛊的部分身体混合,做成一个替身。以鲜血浇灌数日,再缝入体内。待血肉与自身合而为一后,便可以将咒鬼降转移。
这其中的难点有两个。
第一点是把自己的血肉挖出一块来,想像一下,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一般人被刀子划一下都疼的直掉眼泪,擦破点皮更是哭着找妈妈,而我却要挖肉?
第二点是,本命蛊因为咒鬼降沉睡,就连我也弄不清它现在究竟在身体里哪个位置。换句话说,想将本命蛊的部分身体和我合而为一,就先得找到它。我真心祈祷这家伙别跑我心肝脾肺脏里面睡觉,否则那可真要头疼了。
不过养蛊人说,他那位祖先只是转移了一次,就再没转移回来。因为这痛苦实在很难忍,而且发作时间又不算多长,撑死半年就必爆。所以,用这法子能将咒鬼降转移多少次,很难说。
虽然方法听起来比较痛苦,但我没有因此退缩,心里只有找到暂时解决方法的欣喜。
养蛊人将自己的蜘蛛蛊,虱蛊,蚂蚁蛊,土行蛊等全部收走,我看着他把那些蛊虫装进腰间缠绕的木盒中,问:“你还打算杀周小海吗?虽然我和他并不熟,但好歹也算救过一命,如果你还要杀他……”
养蛊人看着我,过了一会,他才突然叹口气,说:“我没想到,杀一个普通人会这么费事。你救我一命,虽然我教你如何转移咒鬼降,但用来还这一命之恩远远不够。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参与这件事了。”
“我很好奇,他一个普通人,你为什么要杀他?”我问。
这个问题,是几天来,我一直在疑惑的事情。
养蛊人说:“受人所托。”
“谁?”
“周小海的弟弟。”养蛊人回答说。
我和武锋互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吃惊。周小海有弟弟?弟弟请养蛊人来杀哥哥?
“我想,那个人应该是周小海父亲在外的私生子。”养蛊人说:“他父亲在马来西亚做生意,做的很大。但半年前得罪了人,被人暗杀。在死前,他才告诉身边人,自己在大陆还有一个家庭。后来,那孩子找到我,请我出手杀掉周小海的母亲。我曾帮他父亲做过不少事情,算暗地里聘用的杀手。你不用这样看我,在马来半岛,以此为生的人很多,我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养蛊人接着说:“所以半年前,我来到这里,以蛊将他母亲杀死。考虑到不能做的太明显,所以中间停顿了半年。直到前几天,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才再次动手,谁知道,竟会把你惹出来。早知道如此,我应该早一点下手。”
耳朵里,忽然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低头看,武锋一脸冷漠,手指捏的咔咔响。别说他了,就连我也气的够呛。
用蛊术,邪术,道术来杀人牟利,这样的事情在大陆不算常见,但在外面很多。不过,真有这样一件事发生在眼前,我仍觉得无法接受。
更关键的是,周小海的母亲是最无辜的。
丈夫背叛她,在外面有了另一个家庭。她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孩子带大,没想到丈夫突然死了,而那私生子还雇人来暗杀她。
武锋眼里突然充满愧疚,可能是觉得自己之前拿青铜花瓶砸女尸脑袋有些太狠了。
我不知道这个私生子为什么要雇人来暗杀周小海母子,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争夺遗产。
因为东方晴此前说过,周小海母亲在半年前突然去世,而他父亲也不在与家里联系。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他早就死在马来西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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