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淡淡道:“崔四姑娘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吧,这会儿你不在婆婆身边说话,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么?”
崔含笑心中暗恼,这阵子不论她用了多少水磨功夫,都不能让于氏对她多一分亲近,她的客气中透着浓浓的疏离,总让崔含笑有种自己被拒之千里的感觉。
“回表嫂,昨日听姑母说表嫂常年吃参茶,笑儿想起出门之时家祖母赐下一枝极好的雪参,极适合女子服用,最是养身驻颜不过的。笑儿回房立找出给表嫂送过来,还请表嫂收下,成全笑儿的一片心意。”崔含笑压下心中的恼意,陪笑着说道。
于氏淡淡一笑,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倒是站在一旁的侍女碧瑶,轻笑着开口了。“崔四姑娘一定不知道,我们夫人只用郎主亲自挑选的参,其他的参,夫人是从来不入口的。”
于氏假意瞪了碧瑶一眼,嗔道:“偏你这丫头嘴快!”然后对崔含笑说道:碧瑶并没有骗你,夫君的确不让我用别人送的参。四姑娘的好意本夫人心领了,这参,还是拿回去吧。也免得浪费了好东西。”
崔含笑再有心机,可如今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于氏这般不留情面,她自是尴尬极了,实在是下不了台,只臊的满面通红,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眼圈儿渐渐红了。
于氏见状皱起了眉头,心中越发厌烦崔含笑。她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已经做的很明显了,但凡这崔含笑还有一丁点儿气节,早就该主动主去的,不想她竟象是一贴狗皮膏药似的,生生粘着司马世家,撕都撕不下去。
就在尴尬之时,司马昀从外面走了进来,现见崔含笑要哭不哭的站在妻子面前,司马昀便沉了脸,冷声道:“崔四姑娘如何在这里?”
崔含笑来连理院数次,可一次也没见着大表兄司马昀,这还是头一回。崔含笑立刻转过身子,深深屈膝行礼,娇娇怯怯的叫道:“笑儿拜见大表兄。”
“免礼。来人,送崔四姑娘去瑞萱堂。”司马昀根本不给崔含笑说话的机会,直接向外唤了一声,少顷,一个二等侍女快步走了进来,不等崔含笑反应过来,便被拽出了上房。
“阿欣,她有没有烦着你,我已经命人往清河送信了,想来过不了几日,便有人来接她回家。”司马昀略带一丝紧张讨好的向妻子说道。他知道妻子有多恨清河崔家之人。
于氏嫣然一笑,走到丈夫身边,亲自为他更衣,边动手边笑着说道:“昀郎,这里可是我家,我还能让个不相干的外人烦着?你不用担心,我很好。其实她若是没有那些个机心,留她给阿娘解个闷也不是不行。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打阿昶的主意。你没见阿昶这几日天天跟你跟的那紧,都是给她逼的,她这客人做的,倒叫主人有家不能回,我心里这才气不过的。”
司马昀双眉皱的更紧,沉声道:“还有这等事情,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竟叫阿昶平白受了委屈。”
于氏笑笑说道:“你这几日忙累的紧,每日回家,头一沾枕头便睡的什么似的,我如何还能拿这些琐事烦你?横竖她也住不了几天了,也不必再为她费什么心思。”
司马昀点点头,拉着妻子的手说道:“说的也是,阿欣,我又让你受委屈了。”
于氏偎在丈夫胸前,轻声说道:“昀郎,有你在身边,我一点儿都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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