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先生的府第也在永昌坊,与宇文府离的很近,所以他很快便被请了过来。宇文信亲自到中门相迎,华老先生一见到他,便皱着眉头,板着脸问道:“又是谁身子不适?阿信,你府上近来是怎么了,怎么天天请老夫过府瞧病?”
宇文信苦笑道:“辛苦华叔叔了,是阿昶病了,您快随我去瞧瞧吧。”
“病的是阿昶?他身子不适,还不老老实实在家待着,跑你们家做甚?真是不知道轻重!”华老先生与司马世家也很相熟,便不客气的批评。
宇文信真没法子往下接话,毕竟什么前世重生之事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他就是算是真的说出来,只怕也是没人肯信的。
“到底还是个孩子!”宇文信只能这么干干的说了一句。
华老先生瞪了宇文信一眼,没好气的斥道:“你就惯着吧,天下间就没有人比你更惯孩子的,得亏你四个孩子都是好的,要不非得被你惯出四个无法无天的霸王!”
宇文信笑了一下,他一看到孩子就硬不起心肠,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再说了,谁家的孩子谁不心疼啊。这会儿宇文信自己也没意识到,就算是他已经打定主意取消司马昶与他女儿的婚事,可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将司马昶视为自家的孩子。
一进客房,看到躺在床上人事不醒的司马昶,华老先生大吃一惊,面上的神情立刻严肃起来。他除了医术之外,还精通望气之术,司马昶生来便有尊贵紫气绕身,这是华老先生早就看出来的,可是此时躺要床上的司马昶周身笼罩的却不是那惯有的紫气,而是浓浓的青黑之气,这可是死气啊!这让华老先生如何能不吃惊。
三步并做两步,华老先生来到床前,赶紧去探司马昶的脉相,一探之下华老先生的眉头便紧紧拧了起来。
“这孩子到底是受了什么打击,竟然一心求死?”华老先生也没回头看向宇文信,只是说了一句,便飞快取出金针,扎在司马昶身上的十三处要穴上,先为他护住心脉,免得司马昶真将自己的小命葬送了。
宇文信万万没有想到司马昶竟然会一心求死,不由呆住了。直到华老先生行完针,连唤他三声,宇文信才回过神来,满面担忧的问道:“华叔叔,阿昶他……有救么?”
“哼,老夫不同意,这混小子便是想死都不成!”华老先生傲然说道。身为医术通玄之人,华老先生这话可一点儿都不夸张,他那“阎王愁”的外号,可不是白给的。老先生行医一甲子有余,也不知道从阎王爷手中抢出多少条人命,世人才送了他那样一个外号。
“说说吧,阿昶这小子身子骨比铁打的还结实,怎么突然这般虚弱,还吐了那样大一口心头血,我说信小子,这可是你未来女婿,你是怎么把人逼到这般地步的。你也不怕他阿娘找你寻死觅活。”华老先生随意坐在榻旁的胡床上,扫了宇文信一眼,用略带嘲讽的语气问道。
宇文信知道华老先生一直都看不上司马老夫人,觉得她担不起司马世家主母之职,可是司马昶的阿爷司马培早已做古十年有余,再说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华叔叔,此事……唉……真是一言难尽……侄儿打算为佳娘另择夫婿,阿昶这孩子一时接受不了……这才……”宇文信素来仁爱宽厚,他宁可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也不愿说出任何对司马昶不利的言语。
“嗯?好端端为何突然要退婚?老夫知道你们夫妻早就将阿昶视为自家孩子的。”华老先生不解的问道。
宇文信沉默了,退婚的原因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他无法向华老先生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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