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神魔的眼眸

忆是最为牢固的。

    零落现在整个脸也映在少女的金色眼瞳中，那无言中的目光，让零落有些恍惚，就像是这少女在请求着他，而不是他在请求对方一样。

    “好的，我答应。”零落揉了揉太阳穴，又是一个头痛的选择。

    事实上也不用再多想，相比于一会就没命，这个选择实在是简单至极，而且条件也实在是让人无法拒绝。

    而在零落做出肯定的那一瞬间，周身便是光芒散射四溢，在黑暗的灵息涌动的心之世界中，耳边传来的是听闻不清的，如祷文一般的告解。

    这一次，又是破碎的幻象，出现在零落眼前……

    那是历史书页上没有记载的某一天夜晚。

    崖山，篝火，还有一群穿着打扮奇特的冒险者。

    普通人也许没有办法把他们认全，但是事实上这些人都是名动四方的大人物，在那个魔物横行的时代，他们被称之为”英雄“。

    “喂，莱伊，你又在发呆了。”一个背着大斧的汉字对着一个独自坐在远处看着星空的青年喊道。

    “额，抱歉，提尔。”青年回头答道，提尔这名字在西部区域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它是属于当地最强战神的独有称谓。

    “我有事情和大家说。”

    “?”

    对于莱伊异于常态的发言，篝火边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很简单，这个叫做莱伊的东方人是他们这些扬名在外的英雄们之所以走到这一步的最大功臣，虽然，外面并没有关于他的任何传说，而他自身也是沉默寡言到极点，但他要是主动有话说，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决定明天先大家一步去那里，你们必须在这里休息一天在出发。”

    “为什么？”

    很奇怪的，第一个发出疑问的是精灵族的英雄，有着绿色一般纯洁美丽，安静少言的露卡，而当她发现自己下意识的过快发言后，头一低，简直可以埋在胸口，但是粉红色早已经爬上了她那精灵特有的，尖尖的耳朵。

    而同样投以如同实质性的疑问目光的是这些人里最神秘强大，美丽得让女神都为之嫉妒的女人——魔界的凯瑟琳。

    她在这个队伍里是一个特别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凌驾性的存在，对任何人不假言辞，或者说是不屑，唯一让大家欣慰的是队伍里有莱伊，至少，这个魔界的女人没有明显的对他的决断有过异议。

    莱伊面对这样的眼神则是平静的很，当然，换做其他人，包括这里的各位”英雄“们，面对凯瑟琳的目光，也很不是滋味。

    “原因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大家请相信我，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好吧，好吧，你虽然是个很无聊的家伙，但是偶尔也是对的吗，嗯嗯，不过千万不要以为我们没有你就不行了，你可别太骄傲了。”

    说这话的是一个环抱双手，昂头挺胸的红衣女子，英姿飒爽不足以形容她的风采，妖娆的体态和英气十足的美丽面孔使她在凯瑟琳面前也很有存在感。

    而平时话最多的提尔却是最后说无关紧要的话：“贝雷卡还是这么不坦率啊！”

    话音刚落，迎接他的就是从天而降的怒拳。

    “哈哈哈……”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这是发生在历史上第一次魔物灾变的某个地方的一幕，在那个夜晚过后的第二天，大陆上传来魔物平息的消息，许多人都成为了英雄，而那个东方来的黑发人却如同他的出现一样淹没在历史的幕后，许多高等的的英雄们都传说这一个人，他消弭了战争。是的，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名字，因为，莱伊，不是那个东方人的名字。

    而那少女这时候却是用零落听不清的声音说道。

    “欢迎回来，莱伊……我的名字是，凯瑟琳。”不知为什么，只有那最后的三个字让零落印在了心底。

    寂静的空间，一滴金色的泪水，从少女那雪白的脸上滑下，滴在那平静的金色海洋之中，但是被光芒刺眼无法直视的零落，却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