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吓人。
我来的时候带了全套的防蚊的东西,给孩子身上抹,给陆暻年当然也要涂。
他说我们俩的这个组合真的好,他带着孩子冒险,我保证后勤。
我瞪他一眼,不过却没有说抱怨的话。
想要生活的更美好,首先就要停止抱怨,这真的是很好的语句。
孩子们高兴疯了,住下之后都不安生。不停的跟我还有陆暻年说着刚才的见闻,我问他们,臭不臭?
这种动物多的地方,不可避免的就是有点味,而且小虫子特别多。
儿子倒是没什么,他糙惯了。
可是女儿从来都是娇滴滴的,我怕她不适应,谁知道女儿比儿子还要激动,不停的说着她见到了小狮子,是辛巴哦。
这里的住宿条件不好,所以晚上我们四个人挤在一张床上。
孩子睡着,陆暻年拉着我出去,这里有个伸出去的小小露台,我有些怕怕的,这地方到了晚上有很多不知明的动物的声音。
陆暻年安抚我,“有我,别怕。”
我壮着胆子跟他出去。
夜晚的草原一片漆黑,那是我们这些在城市里生活的人无法想象的黑。像是一个黑色的漩涡,能将人吸进去。
我下意识的就抱紧了陆暻年。
“夏夏,抬头看。”
我听话的抬起头。
我此生大概很少有能被称之为震撼的时刻,可是在我仰头的那一刻,我是真的震撼了。
漫天地繁星。
那是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的美景,就好像星星就在我伸手可得的地方。
美好吧。
除了美好,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这样的美景。
我有些傻傻的说:“真像是假的。”
真的,很像假的。
像那些在网上或者书上看到的图片,像电脑合成的景象,总之就是不像真的。
陆暻年扑哧一笑,“夏夏,你可真会破坏气氛。”
我还是呆呆的看着他。
他对着我,高高大大的人,在我没穿高跟鞋的情况下,我只能仰视才能看清他的脸,他的身后是漫天的星辰。
他说:“整个宇宙作证,我爱你。”
吻。
大概天荒地老不过如此。
在距离我生活的城市遥远的非洲,我竟然产生出了天荒地老的感觉。
周围不知明的动物叫声都变的美妙。甚至空气里阵阵的不知道是粪便还是浮尸的味道都变的香甜
次日,我收起了全部的防备与心中的隔膜。
全心投入到陆暻年跟孩子们都热情高涨的旅行中。
小小的吉普车穿行在非洲大草原上,相比于大自然的壮阔,这小小的吉普车,真的是非常的渺小。
路上停下来的时候,甚至有狮子跳上了车顶。
尽管前面的司机不断的说着,这是正常的,狮子不会伤害我们,我还是吓的够呛。
孩子们倒是完全不知道恐惧为何物。
陆暻年笑话我还不如孩子,我根本就没心情反驳他。
探险这种事情,完全就是要看性格的好不。有些人看到陌生的环境,挑战就莫名的兴奋,开心,可也有我这样的这种人,是对未知充满恐惧的。
陆暻年说,“看来孩子们的性格都是随了他。”
看着两个小孩子,眼睛晶晶亮的看着车窗外的一切,我心头酸酸。不想承认孩子不像我。我就说:“这是环境好不好,我要说小的时候有爸爸妈妈带着这么玩,现在也不会这么怕啊。”
有些东西真的是从小培养的。
陆暻年宠溺的摸我的头,“那往后我带着你到处这么玩,你别怕。”
哎。
出来玩当然的心情愉悦的。
可是我心里也知道,这一次要不是贺莲城这边不安生,陆暻年哪里有这个闲时间呢。
他忙的什么一样的。
最后要回国的时候,我们还是回到了约翰内斯堡。这一次贺莲城来送机,孩子们还处于激动中,见了贺莲城,都顾不上跟他不太熟了,很有兴致的跟他说一路的见闻。
贺莲城听了,跟陆暻年笑说:“你如今都能陪着孩子这么到处玩儿了,这是悠闲。”
陆暻年完全不将他这话放在心上,而是说:“我已经答应他们,冬天的时候,带他们去看极光了。”
孩子们自然是欢呼雀跃的。
贺莲城脸色有些变,“阿暻,你不该是这样子的。”
“什么样子?”陆暻年还是笑笑的。
“玩物丧志。”
这四个字实在不令人喜欢。
陆暻年疑惑的问,“陪孩子怎么算是玩物丧志呢?”
贺莲城摇摇头,没再说话了。
可是他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更令人不喜欢。
上飞机前,他就像是要故意恶心我一样的,又老话重提,“你既然这么有钱有闲,为什么不管管方笙,她现在美国回不去,带着孩子过的很不容易。”
这话说完,贺莲城还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就是看着陆暻年带着我跟孩子满世界的玩儿,他看不过去了,觉得既然陆暻年能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就不能这样对方笙。
可是方笙跟我一样吗?
陆暻年脸上一直未消散的笑容,终于有些淡下去。
“她现在跟我没关系。”这是陆暻年的回答。
贺莲城却好像终于找到了能让陆暻年不那么高兴的事情一样的,抓住方笙不放,“怎么跟你没有关系,她是你的前妻,安安还是姓陆的,照理说,孩子们都该见见,安安还是姐姐。”
我的孩子就在身边,这会儿抬头问我谁是姐姐。
我真的被贺莲城恶心到。
他这样的人,真的让人感觉吞了苍蝇似的,吐出来恶心,吞下去更恶心。
陆暻年没说话。
我开口了,“什么姐姐?按照辈份,孩子们应该叫安安姑姑的。你也真是的,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连辈份都分不清楚。”
贺莲城脸色有些黑。
想了又想又说:“可是名以上”
他怎么就这么烦呢。
不过是等飞机的这么一阵子时间,就非要让人心情不愉快吗?
我问他,“名义上的事情多了,名义上你还是陆暻年的下属呢,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上司的?”
我这话说的不客气。
贺莲城不过就是个分公司的一把手,见到陆暻年。这么说话他是为那般,谁给他的权利。其他人见到陆暻年不说点头哈腰刻意巴解,最起码的尊重总是有的,有几个像贺莲城这样的。
贺莲城被我一呛,顿时就跟陆暻年告状,“阿暻,你看她,这样你也纵着?”
当面他就能挑拨离间。
陆暻年抱起女儿说:“咱们进去吧。”
他也不想跟贺莲城再说什么了。
原本想着最后再说几句,如果贺莲城能悬崖勒马。他就真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并且也不会去追究贺莲城此番的所作所为。
可是看贺莲城现在的样子,那是半点都没有悔改的意思。
甚至他的心态已经扭曲。
这种专门给你找不痛快的心思,谁看了都厌烦。
进了闸口,女儿直接说:“我讨厌刚才那个叔叔。”
孩子对善意,恶意,能感知的很明显。
陆暻年拍着女儿,说:“很快,你就看不到他了。”
我不知道陆暻年这话是说上了飞机。就看不到贺莲城了,还是有更深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