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对面。
我不喜欢他这种欲言又止的样子。
先开了口说:“你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我才不相信他是平白无故的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觉得是这样的人。
贺莲城倒也干脆,说:“我后天就要去非洲了。”
“嗯。”我看着他,眼神询问,然后呢?
贺莲城算起来,这在非洲的公司干了已经快八个月了,这东西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他自己要作,谁也救不了他。
“阿暻现在重新回到了公司,他现在虽然还不是执行总裁,但是他的声望摆在那里,其实大家都是会听他的”
他的意思,我明白了。
无非就是想让陆暻年把他从非洲调回来。
这个要求倒是人之常情,但是为什么他不想想陆暻年现在的处境,贺莲城自己都说,陆暻年现在还不是执行总裁,那就是说执行总裁还是陆驹。这是很合理的,没道理,陆暻年失踪了就让人家陆驹管着现在陆暻年回来了,就把陆驹赶下位,这实在是有些卸磨杀驴。
一切还得慢慢来。
所以这个阶段的陆暻年其实是很尴尬的,虽然身份地位甚至是名望都在陆驹之上,但是没办法,在职位上还得屈居陆驹之下。
这个时候,其实就是在竞争。
谁的领导力更强。谁能为集团做到更多,说白了,也是在比谁先出错。
陆驹有陆夫人还有袁四夫人拖后腿,自然是竞争不过陆暻年的,只是如果陆暻年刚回集团第三天开口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徇私枉法,把贺莲城调回来,这事情不出意外,绝对会成为陆夫人手中的把柄。
但凡是为陆暻年的处境多考虑一点点,都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
显然,贺莲城并没有这么考虑过。
他满腹委屈的说:“你也知道非洲的那分公司是个什么情况,所谓拓展市场,不过就是最初级的推销员,要在那么高的温度下去给人家解说我们的产品,非洲那些公司里的人教育水平差的很,我说三遍他们都不一定听得懂。”
我想也许分公司的情况的确是不好的。
只是他口中说的这些抱怨,却是我没办法赞同的,做金融的,其实除了很少部分的幸运者,大多是都是从初级的业务开始做的,就是A集团内部也是如此,不去面对客户,不去跟客户对谈,实在是没办法知道客户的需要。
非洲热,本市也不凉快。
说三遍听不懂?我想起曾经打过交道的雷老大那些大老粗,别说是三遍,就是五十遍,他们也听不懂文绉绉的企划。
我不是没有工作过的家庭主妇,明白外面的工作是什么样子的,辛苦,谁不辛苦呢。
就是全职太太,每天要照顾孩子,照顾家里的老人,面对杂七杂八种种的事情,当年我给江哲年当全职太太那几年,想起来甚至比我上班的时候还要累。
贺莲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张口闭口就是这样的埋怨,我听不下去。
“我知道。”我说,“可是我现在已经辞职了,对公司的事情,我没办法做出任何的意见啊。”
“你是阿暻的枕边人,你跟他说,他不会不同意的。”
这个时候,他倒是想起我是陆暻年的枕边人了,他带着方笙去问陆驹要遗产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还是陆暻年的枕边人,就算是遗产那也应该是我的。
可是不,那时候他觉得一切都是方笙的。
用人的时候,想起我了。
有好处的时候,就都是方笙的。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想,想得多了,真的会对这个世界充满敌意。
我不跟他说这些我内心的小疙瘩,说出来显得我小气又记仇,总归是格局不大的。我只说现在的情况,“你大概不知道,我已经跟陆暻年结婚,我合法夫妻了,在集团的股东里,这事情不是秘密。我现在是陆家的媳妇,对集团的事情就要避嫌。陆家有家训,女人是不能掺合公司的运营的。”
这虽然是很重男轻女的家训,可是男权社会。就是如此。
“那陆夫人怎么就能指手画脚,我看你是不想帮我吧?”
他后面的问句说的语气很怪,有一种别样的责备。
我点头,“我就是不想帮你。”
我知道他们这种人的说话方式,毕竟我身边也不是真空的,恶言恶语的我听的多了。他们说完你不想帮我吧,如果你说不是的,马上就能被他们抓住把柄,说那你就是答应了。
我不管,你答应了就必须做到。
就是有这样的人,他们在任何时候,任何好的情况下都想不起你来,什么好处都是他们自己的,但是在用到你的时候,就凭着一句你答应过,就像是拿到了尚方宝剑,你就必须给他们卖血卖命,死在他们面前都不为过的样子。
对付这种人。曾经我吃过很多的亏。
可是现在我在伤痛中得到的答案,我明白的告诉你,我就是不想要帮你!
你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我会回答的这么决绝,贺莲城愣了半天才说:“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什么人?
不帮你的人?
我笑笑,“对,我就是这种人。”
我这幅样子,明显就是软硬不吃的。
贺莲城眯起眼睛看我,想了一阵才说:“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阿暻的想法?”
他真的是个很会找空子的人。
这话真的不好回答。我说是我的想法,那就是我心狠手辣,不在乎陆暻年的兄弟,如果我敢说是陆暻年的想法,就是打着陆暻年的旗号去拒绝他,到时候他还有话说我做了陆暻年的主。
这天下会挑拨夫妻感情的人比比皆是。
用以抵抗他们的,也就只有夫妻间的信任与默契了。
“是我的想法,也是他的。”我知道就算是现在贺莲城去求陆暻年,也是不可能把他调回来的,这个时候,正是要加倍小心的时候,要不然陆暻年上位不成功,那就真的成笑话了。而且现在把贺莲成调回来,干什么呢,还是当他的副总,别开玩笑了,陆驹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陆驹年轻的时候是顽劣,可是他是陆家的嫡系血统,现在还有袁家的支持。
贺莲城有什么?只有陆暻年的庇护。
听贺莲城话里的意思,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做过基层的工作,连跑业务都嫌弃苦累的人,真的难以想象,他会成为集团的副总。
我要是集团的员工,我都不服气。
凭什么呢,一个没什么资历,甚至没有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人,就能当上副总?
之前贺连城负责的所有案子,都是陆暻年谈下来,比如那年我跟陆暻年去法国谈下来的合作案,最后就是交到了贺莲城的手里。
因为陆暻年太忙了,实在是顾不过来这些事情的后续工作。
贺莲城的这个副总实在是当的太舒服了。
可现在陆暻年自己都还不是执行总裁呢,怎么去帮贺莲城。
“你可知道阿暻跟我的交情,你现在是有了身份就拽起来了,你刚才的这些话,你猜猜我要告诉阿暻,他会怎么看你?他从来都是重兄弟的人,你这样对待我,他不会喜欢你。”
看,就是有这样的人。
他们以互相之间传话为乐,挑拨离间为荣。
从前我不明白,到如今我懂了,而且不知道是是不是真的是那个证给了我底气,我突然就不想和气的跟贺莲城说话了。
“臭不要脸!”我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