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屏退了袁东跃几个,章白玉才将景云瑶横抱起来。她的身子轻似鸿雁,手臂上是章白玉胡乱打着的绑带。章白玉将景云瑶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轻轻对她耳语道,“你放心,我说什么……也绝不会让你死!”
景祥隆收到袁东跃送来的五袋毒血后,几乎马不停蹄的赶到将军府,割开章青云的手腕,将这些毒血引了进去。眼见着章青云的脸色由青黑到黑,再到紫,再到黄白,景祥隆也算是松了口气,让一旁侍女扶着章青云起身后,又重重拍打其背,不出五下,章青云便吐出一口黑血,后又晕倒过去。
“蛇毒已清,没事了,没事了。”景祥隆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他对一旁的阿桂点头,道,“将军不必担心,我再给贤侄开个方子,不出半月,贤侄便可恢复如常了。”
“这次真要多多感谢云瑶了,云瑶可是养好了身子?我要亲自去看才是。”阿桂感激涕零的望着景祥隆,又道,“舍彦谷这小子也真是,这几日一直不在,我还以为他去了他的小舍偷闲,没想到居然去做了这样的大事,也不知会我一声,唉,可是委屈了云瑶啊。若云瑶有个闪失,你让我这心……”
“将军何出此言呢,两个孩子感情要好,这也都是他们心甘情愿的,咱们这做大人的,也不好说什么哪。”景祥隆话里有话的开口道。
阿桂自然也明白景祥隆的心思,况且章青云自己也喜欢景云瑶,如此一来的话,似是好事近了。
景云瑶也没想到自己能够再度睁开眼,所以当真是恍若隔世。她起身,却见周遭一切都是自己不熟悉的。这里是一处小屋,屋内摆设极为简单,也不奢华,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玉箫之上,因为她记得,她为章青云而舞的那一日,章白玉就是带着这玉箫一道出现的知音人。
“醒了?”景云瑶正想不明白的阵子,章白玉已经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一碗汤药。景云瑶讶异的望着他,开口道,“舍彦谷叔叔?这是哪里?”
“我的小舍。”章白玉仍旧言简意赅,后将汤药递给景云瑶,道,“喝了它。”
景云瑶只轻轻一嗅的工夫,便闻出了此药中的料。她颔首,有些惊奇的望着章白玉,道,“此药竟放了蛇胆于其中,一般大夫还真是不敢如此莽撞。”
“你命大着呢。”章白玉没好气儿的望着景云瑶。
景云瑶先将那药一饮而尽,才要将碗递还给章白玉,却接到了他抛过来的大红枣。
“云瑶只是没想到,舍彦谷叔叔对医理也如此通晓。”景云瑶不客气的将枣放入口中咀嚼,她才失了那样多的血,药中补血怎也不如生活中多吃些补气血的东西。
“跟着更甘图吉久了,耳濡目染。”章白玉拿起玉箫,抬腿就要走。
“舍彦谷叔叔,”景云瑶立即开口唤道,“不知青云哥哥如何了?”
“袁东跃说,渡了毒血后,仍在昏迷,不过气色好多了。”章白玉留下这句话,便离去了。
景云瑶终于放下一颗心,这次救回了章青云,自己又大难不死,真是上天见怜了。
景云瑶虽然苏醒,但身子毕竟虚弱的很,动一动就是一身的汗。章白玉差袁东跃几人将她送了回去,竟是再也没有露面,不知又在生什么闷气了。
回到景府,景云瑶恍若隔世,此事对景府一干人等都保了密,知晓的也不过景祥隆和景云瑶两个。为了不让他人打扰景云瑶,生出事端,景祥隆对所有人宣称,景云瑶在将军府帮忙时太过劳累染上重症,需要静修,不许人打扰,这才让景云瑶耳根子清净些。
但对于这个说法,沈从薏却是不信的。这一日,她正调香之时,忽的与一旁黄泽开口道,“黄泽,你觉得此事蹊跷吗?”
黄泽自是知道什么事该懂,什么事不该懂,这会子立即接话道,“奴婢自然觉得奇怪了,咱们这大姑娘为何忽的去了将军府,又忽的说什么染上重症不见人了呢?”
“不管她搞什么鬼,黄泽,你不觉得这是给咱们的一个机会吗?”沈从薏笑着将一个香囊配好,放在一旁,后回头望着黄泽。
“奴婢不懂,请二夫人明示。”
“府里的大姑娘无缘无故病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沈从薏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后又捋了捋额前碎发,“咱们可该和家长说说,要冲冲喜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