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看了看温唐渊,最后将视线落在容谨言的脸上。
她不说话,目光变得复杂,流转之间各种情绪走了一遍,然后等着他的回答。
容谨言却是眸色不动,简简单单的开口:“还是老位置。”
说完,踩着步子往东边入口走去。
一句话,意思却都表达清楚了。长安有些绷紧的心放松了些,今天,她一点都不想见到沈家那些人。
餐厅分东南,两个主楼,都带着深深庭院,只有一条青石子路蜿蜒相连着。长安不远不近地跟着容谨言,许是他绕了路,一路竟然连什么人影都没遇到。
进了东楼的包厢,容谨言与长安分别坐下,才有侍者迎上来,递了菜单。
长安端正地坐着,容谨言是这里的常客,吃什么,都由他拿主意。
一顿饭吃的安安静静,两个都是话少的人,何况名门望族,都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
温唐渊推门进来的时候,整个房间十分寂静。
他是知道容谨言是冷清疏远的性格,此刻,两人沉默对坐着,却并不让人觉得僵持,而是和谐。
那样的气势,即使对着容谨言,也没逊色半分。
心中难免有些讶异,温唐渊不自觉地多看了长安两眼。
“刚才去讨了杯生日酒,正好同沈二小姐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沈大小姐的生日也是今天。”温唐渊脱掉了外套,递给了一旁的侍者。才转头对容谨言继续道,语气里的嘲讽却明显是针对长安的,“jahn,你也太没意思了些,未来容太太的生日,而且都是沈家的小姐,差别待遇也太大了。”
容谨言点了烟,姿态慵懒地换了一个坐姿,清冷的黑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他没想到,今天竟然也是她的生日。
容谨言看过去的时候,好像看见了她眼底的伤痛,可也只是瞬间,那些情绪便都被她掩藏住了,她给他看的,只有平静和隐忍。
他一直以为她清淡惯了,也还是会伤心难受的。
“跟沈文烨的私生女,同年同日出生,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何况,沈家那么多传闻,沈长安被赶出沈家的事迹,温大少一定听过不少。”长安低下头轻笑起来,似玩笑般继续,“记忆力减退是病,温大少要重视,好好治一治才行。”
她向来就是不讨人喜欢的那类人,所以也没必要在乎别人的想法。尤其是这个别人还变着法给自己添堵。
“你!”一番话,说的温唐渊脸色越来越阴沉,如同罩了一层寒冰。他是荆城温家的大少爷,向来顺风顺水,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般对他。
更何况还是一个风评不好,被所有人唾弃的女人!
只不过还未出声,就被容谨言清冷的声音打断:“你最近很闲?”
“我向来就闲,不然也不会跑到江城来开餐厅。”被容谨言打断,温唐渊反而压下怒气,一如平日放荡公子哥的痞样。
容谨言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往手边的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嗓音不变:“闲到目中无人?”
温唐渊眼角一跳,容谨言向来是心思隐藏得极深的人,虽然语气还是波澜不惊,但熟悉他的就会知道,这一刻的容谨言,已经明显不太高兴了!
为了沈长安?
这个想法,让温唐渊不得收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