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全仰仗路秘书长周旋的话。路秘书长说了句长兴兄弟太客气了,也不推辞,当着翟老的面收下来。倒是翟老打趣道,“长兴做得好,做得对,这件事上路秘书长也算是劳苦功高啊!只是长兴这礼物可不能太轻哦!”
“那是,那是,”龙长兴接茬道,“翟老莫见笑,东成这地方人穷志短,还请路秘书长不要见怪,只是些地方特产而已,实在是难以出手啊!”
“龙县长太见外了,”路秘书长笑着摆手道,“我这也是有功才受禄哩,到了你龙县长的地盘,难道还能空着手回娘家么?”一边伸手去开那礼盒,打开一看果真上面码着一层山货。
龙长兴见了忙过去把盒盖子拿在手中,边盖边说道,“这东城的山货,味道特别,路秘书长回去可要关起门来独自享用,那味道才足。不然可要被人给抢光了哦!”
路秘书长的手被龙长兴私下拍了拍,他脸上泛起一丝笑意,道,“好,好,说起来我还是头一次吃到地道的东成山货。我可得收好了,免得被人打了秋风!”言罢微微瞥了一眼翟老。
翟老会意一笑道,“你们两个就别在老头子面前打哈哈了!”看了一眼龙长兴后又把目光转向路秘书长,接道,“小路,没有外人我就不官称你了,恐怕我跟长兴的关系你还不知道吧,噢,说起来连长兴自己恐怕也说不明白吧!”
“嗯,不错,”龙长兴面色恭敬地看着翟老道,“还请老先生明说吧,长兴多年没有回门,真的是记不起了!”
“嘿,瞧瞧,这个家伙真是没良心啊!”翟老口中这么说,却没有继续揶揄他,解释了一番。
原来翟老便是龙长兴岳父的叔伯兄弟,当年他与翟秀云成亲时,这位翟老先生还没少说他的好话,总算是促成了他与翟秀云的婚事。说起来也算是龙长兴的大媒人。
“哎呀,”龙长兴失声叫道,赶忙深鞠一躬道,“叔父在上,请受我一拜,方才眼拙,竟然没有认出您老人家,真是该死!”
路秘书长哈哈笑道,“翟老,您这一趟可真是没白来啊,竟然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侄女婿。您看,我小路是不是也得跟着您沾点光啊!哈哈!”
翟老没有搭话,拉着龙长兴来到路秘书长面前道,“小路,你现在可要名副其实地要管长兴叫大哥了吧!”
“那是,那是,”路秘书长一下转过弯儿来,“龙大哥,以后小弟可就要跟着你在翟老那里混饭吃了,一定要照顾照顾啊,哈哈!”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路秘书长可是我的上司,”龙长兴连忙扶住路秘书长的手问翟老道,“翟叔这话从何说起呢?”
翟老摆手道,“小路的父亲跟我是发小,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现在两家又是姻亲,”说到这儿翟老手一指道,“小路的妹妹现在就是老朽的儿媳妇,长兴你说,论到这儿,让他叫你一声大哥,也委屈不了他吧!哈哈……”
龙长兴恍然大悟,猛拍了一下大腿道,“嗨!我说呢,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路秘书长兄弟!”
路秘书长笑笑,没有答话,端起桌上的碧螺春道,“翟叔,长兴大哥的好茶,您可别浪费了。我看着这茶可是不比您府上的差啊!”
“好,我来尝尝看,”翟老也回身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来,品了一口,惊奇道,“长兴,这茶的味道不错啊,喝着却要比老朽府上的还要好,哪里弄来的?”
龙长兴微微一笑,搔了搔光秃秃的头皮道,“这茶嘛就是普通的碧螺春,不过这水是院中的泉水,所以喝起来味道可能有些差别吧!”
“哦,原来如此,老朽看来要在这里多住一阵子了,”翟老望向门外的景致,“这别院可谓精妙绝伦啊,若不是俗务缠身,我这把老骨头都想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龙长兴忙道,“翟叔若愿意,随时可来此常住,倒也无妨!”
翟老摆手道,“我倒是想啊,可是这生意上的事情总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全交给他们,我这心里也放不下啊。算啦,不提它!”说罢此话,翟老有些严肃地看了看路秘书长,用低沉的嗓音问道,“小路,考察团里那几个东洋人,你知不知道他们的底细?”
“日本人?”龙长兴诧异道。
“嗯,不错,”翟老点头,又啜下一口香茶,等着路秘书长回答。
路秘书长面沉似水道,“翟叔莫问我,他们的底细恐怕市长也未必知晓,我们都不过是奉命行事!翟叔就莫难为我了。”
“哼,”翟老淡淡地哼了一下,不大高兴道,“省府这帮恐怕也是摸不着头脑吧!”接着对龙长兴道,“长兴,你以后多注意他们些,别让这些东洋鬼子给糊弄了!”
“长兴明白,一定谨慎应对就是。”